百合道:“表哥,这是什么?”黄玉道:应该是十二连环坞的信符之类,你看。”百合接近手看了看,又递还给黄玉同时道:“怎么会夹在桃子里?”“我想……”黄玉皱眉深深一想。“这是信符应该没有错,纯金打造,定然是有相当地位的才会持有,上面这个‘副’字代表持有人的身份……”百合道:“副字,我还以为是画的灵符呢!”黄玉道:“这是古篆字,跟现在通用的字体不一样。”百合道:“表哥话还没说完?”黄玉道:“是!我判断此人可能是传达某一项极端重要的命令。另一个可能是把这东西送交一个特定的对象。”百合道:“为什么要放在桃子里?”“为了要保密,而且极之稳妥,可深万无一失,真亏他们想得出来,只可惜碰上了你,变成万有一失了!”黄玉望了望大汉的尸体又道:“这汉子应该要他神秘失踪,如果这信符关系重大,对方必然会采取行动穷追,我们便逮到机会查明真相,你懂我的意思?”“懂!”百合深深点头。于是黄玉过去抱起大汉的尸体朝荒僻的方向奔,边跑边寻找合适的地点。百合就一直跟在黄玉身后。
奔行了半里远近,一条大河横在眼前,由于地点荒僻,芦苇繁茂,他进入苇丛直达河边,河身在此转折,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漩涡,看来滑潭还不浅,他立即有了主意,搬了块大石头,用大汉的腰带加上外衣撕成的布条把石头缚牢在大汉的身上,然后抛入漩涡,只半旋便沉了下去,再不起来了。回去,他作了决定。刚刚岔上大路,心头不由一喜,正巧碰上的是小叫花,快步迎了过去,“可找到你呢!”小叫花露出喜极之色。黄玉道:“怎么回事?”小叫花道:“小叫花快急疯了……”黄玉道:“有话慢慢说!”“美丽女子等人被抓走了……”小叫花喘了几口气。“美丽女子等人被抓走?”黄玉瞪大眼。“被什么人抓走的?”小叫花道“我还没查出对方的真实路道,凭我的武功我又救不了他们。”黄玉道:“美丽女子等人在何处知道么?”小叫花道:“知道,她们被带到由这时三里的一所大宅院里,很容易认,宅子大门外有三棵大槐树,高大的门楼只此一家。”“好,我去看看!”想想又道:“那宅子的主人是谁?”“姓李附近人称他李员外,他极少出门露面,出身路数不知道,也想不出为何要绑架美丽女子等人,小的猜想……很可能是看美丽女子等人长得标致……”“嗯!去了就知道。”黄玉点点头,举步便走。
宏伟的庄宅。气派的大门。三棵大槐树掩映着门墙。庄门是紧闭的。“黄玉专程造访!”黄玉以真气传声发话。叫到第三而厚实的庄门才缓缓开了半扇之半,现身的是个老苍头,仔细打量了黄玉好一会才开口。“你……是什么人?”“黄玉!”黄玉醉眼迷离,身躯连晃。老苍头道:“黄玉,你来这里罗嗦什么?”黄玉道:“拜访李员外!”老苍头道:“我家员外一向不见生客。”说完后退就要关门。黄玉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撑住门道:“在下不是生客,是熟人。”“没听说过!”老苍头又拉门但拉不动。黄玉道:“你现在听说也不晚,在下是非见不可。”“黄玉,这里不是撒野的地方,识相的赶快离开,少借酒装疯,否则的话你会吃不完兜着走。”“不对,是……喝不完提着走!”黄玉说完嘻嘻一笑。老苍头道:“你当真撑住门不放手?”“在下自己进去!”手微用力,门扇猛然荡开。老苍头不防这一着,门扇碰上额头,连退了三四步,“砰!”地一声跌坐下去,额头肿起了一个大紫包。“哈哈!你也变成大瘤子!”黄玉拍手道。一声震耳的咆哮,两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飞扑而出。黄玉倒是大吃一惊,挥掌猛劈,劲风裂空有声。两声闷嗅,两支怪物倒飞三丈之外,“噗!噗!”坠地寂然不动。这时可以看出是两支西疆特产的大獒犬,森森利齿外龇,短而阔的嘴鲜血汨汨而冒,这一掌的力道足可劈碎一方巨石,两支畜牲再凶猛也还是血肉之躯,当然承当不起,一击毙命。老苍头已挣起身来,呆若木鸡。
七八名剽悍庄丁如狼似虎地扑奔而来。黄玉已经进入大门里的广场。
庄丁围上,刀剑都已出鞘。“上!”喝声中,刀剑扬,分进合击,刀光剑影,势态惊人,黄玉揉身切入刀光剑影之中,有如浪花中的游鱼,穿梭溜滑,口里数着:“一个……”一名庄丁栽倒,“两个……”又一个躺下,数到八,场面完全静止下来,八名庄丁全躺在地上瞪眼,人还活着,黄玉没下狠手。
一个人影飞闪入场,是个中年长衫客。长衫中年目光一扫现场,皱了下眉头,正视黄玉。“朋友是……”黄玉:“黄玉。”长衫中年人道:“嘿!黄玉,你这是什么意思?”黄玉道:“没什么,在下特来拜访李大员外,却受到人和畜牲的阻挡,只好陪着游戏了。你阁下是谁?”长衫中年人道:“区区姓谢,庄中总管。”“哦!谢总管,失敬!”黄玉拱拱手。“在下要见你们员外,烦谢总管带路。”谢总管道:“见我家员外何事?”黄玉道:“谈一桩买卖!”“什么,谈买卖?”姓谢的总管仔细观了一番黄玉的神色,然后才笑笑道:“我家员外从不敞生意也不经营买卖,你没弄错吧?”黄玉道:“错不了!”谢总管道:“谈什么买卖?”“有样东西在他也许不值什么,对在下而言却是至,可以不计任何代价,请带路。”丁黄玉抬了抬手。谢总管道:“区区身为总管,对我家员外的事可以大半作主,你先说是什么样的东西?”黄玉道:“这要见到你们员外才能说。”谢总管道:“对不住,没有特殊理由,员外不见客。”“那很遗憾!”黄玉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八名庄丁。“他们被在下以独门手法点了穴道,再过一刻,庄里就要破费八具棺材,总管自己斟酌吧!”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道:“这种手法除了在下,武林中无人能解。”姓谢的总管脸色变了又变道:“好吧!请先解开他们的穴道。”黄玉道:“这是当然的!”黄玉转身飞指隔空一连数点,八名庄丁先后起身,错愕地望着黄玉,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请!”姓谢的总管抬手肃客,眼里掠过一抹阴色。黄玉不客气地举步便走,似乎酒意未消,步履有些蹒跚,当然,这是装出来的,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步棋。
地窖里,烛光明亮。美丽女子等人被反缚在一张大木椅上,这木椅是特制的,粗笨厚实,说它是木椅因为它的形状像椅子,实际上是刑架,由于不断地被血水浸污,已变成了斑剥的暗赤色,手脚部位和颈子都有扣环,即使是有功的庄汉也无法挣脱。每名椅子背后都站一名上身赤裸,胸毛茸茸的人。木椅正面有张小木桌,一个衣著考究的半百老者坐在桌后,这有点像临时设的公案。不用说,这老者就是此宅主人李员外,人长得很魁梧,脸是多角形的,只消一眼便可以看出他绝非善类。“小妞,你真的不肯说出你黄玉的来路?”“我不知道。”美丽女子一脸凄厉。李员外道:“你这话三岁小孩也骗不过。”美丽女子道:“信不信由你。”“嘿嘿!小妞,老夫可没这大的耐性跟你蘑菇,最后问你一句,你说是不说?”李员外满面狰狞。美丽女子瞪着双眼咬牙没开口。在此刻,谢总管匆匆撞入。那大汉缩手后退一步。“什么事?”李员外瞪起眼问。谢总管道:“黄玉现在大厅。”“什么?”李员外拍桌而起。“黄玉怎么会到庄里来?”谢总管道:“他坚持要见员外!”李员外道:“你不会设法打发他走?”谢总管道:“他相当坚持!”李员外道:“他……知道这档珞?”谢总管道:“看样子他可能不知道,口口声声说要跟员外谈—笔大买卖,可是又不肯说是什么买卖,要面见员外才肯说。”“请他到东厢小厅,启用最高布置,必要时把他毁了!”李员外又拍了下桌子。“遵命……”谢总管应了—声。一条人影跌撞而入,仆地不起。“是吕管事,这……”谢总管惊叫出声。“啊!”四名大汉齐齐惊呼一声,退到侧方。黄玉已出现在地窖上边,他是逼迫姓吕的管事带路来的。目光转动之下,杀机陡起,全身的血管几乎要爆裂。李员外踢开了小桌子,狠目盯着黄玉道:“小子,你真够胆,来送死?”黄玉反手关上了地窖门道:“我今天要大开杀戒!”
“你们还不上?”李员外暴喝。四名壮汉虎扑而上。森森的寒芒像闪电划空,只闪了一闪。“哇哇……”惨号叠成了一声,四名壮汉“砰砰!”栽倒,断臂裂脑,没有一具完尸,血雨飞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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