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一层一魔障(2 / 2)

古羲听后又问:“你也有了?”

我身体一僵,默点了下头,祈祷他别继续追问,可显然老天爷没听到我的祈祷声。

“你看到了什么?”他等我片刻见我吱吱唔唔不答,讽笑了再道:“不会是看到我了吧。”有时候极力想隐藏什么,但通常身体潜意识的语言却瞒不住,我的眼神只微微一闪就被他给抓住了,他挑了挑眉笑得无边讽凉了道:“看来还真是,说吧,幻象中我怎么着你了?”

我低了头不去看他,可下巴却又被他用手指给抬了起来,并继续逼迫着问:“怎么?这么难以出口?”我心头一烦躁将他的手打掉,恼声说:“幻象里你做了刚才相同的攻击,区别只是你拿我的柳叶刀直接刺进了我的心脏!”

他的眉宇蹙了蹙,眼神凌厉锁定我,“所以你觉得刚才是应验了?”

心思之敏锐当真无人能及上他,我一念之间的想法都立即被他给知晓了,而此刻我无论是否定还是迟疑都是承认。可那确实我所想,觉得是这空间诡异的让人感到心惊,并没有怪他的意思。

哪料他却轻笑了声,冷绝了的黑眸平平缓缓越过我落于我身后,淡声问:“既然你说中了幻象,庄主也刚从幻象里醒来,那还有一个人呢?”

我怔了一下,经他提醒这才想起好像三人同行,但就我与庄主有产生癔念,可何知许却一直都是清醒的。假如说空气中真有那能影响人的介质,不是应该三个人都会沉入幻象中?

青铜门前古羲说那设置了六道**阵,当时除去我和他两人外,其余所有人都沉入了心魔包括何知许,那为何这一次他却是唯一清醒的?

我也回过了头去看何知许,他穿着背心就蹲在庄主的旁边,昏暗的光影里显得清清冷冷的,不过与我对视的目光依旧和风如煦。他冲我摇了下头坦然而道:“刚才我确实没有产生幻觉,但原因我也不清楚。”

这就奇怪了,依此看来问题很可能出在我与庄主身上。

将目光来回递转,寻找着他与我们的不同处,最后落在了他被划伤的手臂以及还中了断箭的腿上。我忍不住轻抹脖颈上的口子,隐约血迹在指尖,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又再想及之前何知许说与阿德的经历,隐约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唯一的不同之处:何知许受了伤,而我与庄主却都没有。在那之前,何知许与阿德在一起时两人也曾遭遇幻象,而阿德甚至神智都变得不清,可在后来却慢慢平静下来。直到岑玺的尖叫声传出,他像是再此陷入疯狂。

但其实这时候阿德并没有疯,只是对岑玺的关心度超出了他理智,让他即使身受重伤也顾不得眼前要去寻。再说回我,幻象突来时是何知许推了下我,让我清醒过来。

所以,幻层空间里能造成幻象的介质一定存在,但是血气能使人清醒。

低头去凝看岑玺,会不会她也堕入了幻象空间从而产生心魔,然后眼前这一切其实是她自己所造成,并非有外来侵袭者?那么古羲呢?他又是为何在我迈入这一层后突然对我攻击?也被幻象操纵了思维但在关键的霎那清醒过来发现是我,所以才没真正下狠手?

各种疑问在脑中翻飞起来,像个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可古羲一句话就扼制了我所有的念想:“一层一魔障,由心向外。”

“什么?”我怔愣着问。

他瞥了一眼我,“既然你都瞧出其中原理了,难道还没想通?”我莫名地摇头,一般如果他不在的时候,我还觉得自个脑子是够用的,可到了他跟前就像停止了摆动的钟摆一样不会运作了。只听他又问:“那你可有发现某些地方设有机关?”

这个我知道,羊皮画卷上有所标注,何知许与阿德的遭遇也应证了我此推断。见我点头后他噙着一抹孤冷的笑说:“你是否认为只要避开这些藏有机关的层就是走了正确的路?”

我确实如此想的,也按照这般做的,可看他的神态似乎另有文章,一时间都不敢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