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纯粹(2 / 2)

我很难去相信这个满腹心机利用谢小琴来为其做事的人,就是十二年前曾与我通信的笔友,可是古羲的推断与判定几乎就没有错过。甚至当初他为我分析时,也怀疑可能是这笔友导致了我对那段记忆的缺失。

再看谢小琴,忽然觉得她很可怜。因为**控了意识,即使亲人在身边也只错当成外人,对于他们的死亡更是不屑一顾。单从她刚才错将古羲认成是那个叫羽的人的神态与对话,就能看出她对这人是有多依恋,恐怕儿时的崇拜以及**控,在这十二年的枯守中都转化成了痴恋,但那个人却是从始至终都只在利用她罢了。

我忍不住去抓握古羲的手臂,语带恳求地说:“你想办法救救她吧。”见他摇头,以为是他不想救,手上不由加重了力,“她身上还有很多可询的,比如那个叫羽的人长相,还有她从我这得到碎片的秘密后要怎么交给他,或许她有那人的联络方式呢。”

脑中翻转,我得多找一些谢小琴身上的价值才能打动古羲,却听他断然道:“她不可能有联络方式,一个在十二年前就将一切安排好的人,是不会留下任何自己痕迹的。秘密的交接,自有其方法,既然都等了十二年了,也不在乎多等三年到那十五年之期限。另外,”他顿了顿,深深看我,“不是我不想救她,而是她已经死了。”

我彻底僵住了,不敢置信地扭转头去看谢小琴,她还睁着眼啊,脸上甚至没有半点痛苦之色,还带着向往与憧憬。可是......她的胸口不再起伏了。

不相信地一步步走近,每走一步都感觉踏在心尖,有种心弦要断的感觉。终于走到了跟前,蹲下身,手慢慢伸向谢小琴的鼻前,在这过程的每一秒我都期望着她突然发难,死亡只是她想翻盘的假象。

可是等我手停在她鼻前长达两分钟之久,也都没有感觉到一丝气息出来,我的心也变凉了。相比谢福父子和老谢头,对谢小琴我真的没有太大敌意,哪怕她曾用伪善的面具对我,哪怕她曾对我设局。

总说人心贪婪无度,就像谢福那三人。可谢小琴在这样的环境下,哪怕行着暗中操盘的事,却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她只为一个活在她回忆里的人。

或许,这才叫真真正正的纯粹吧。

我控制着手不轻颤,缓缓移到上方将她没有闭上的眼阖上。心底暗暗发誓:小琴,等有一天见到你的羽,我一定让他回来看你。

静默回流,空间除了顶上那液体滚动声,再无其它声息。等我面无表情直起身时手上一暖,我侧眸去看古羲,他的脸在暗光里显得有些清冷,眼神晦暗不明,轻叹了口气回握了回去,就知道假如我不服软这个男人会生气。他看我对着谢小琴的尸体沉湎这么久,一定以为我在怪他刚才太过狠,可是我又焉是不分好歹之人?

对谢小琴固然有着怜惜,可当时处境假若任由她将管子插在古羲手腕,那么现在躺在这的就是他了。孰轻孰重,自当分明。

古羲在我回握了掌后就将我拉靠在身前,低眸凝进我眼睛深处,直接表述:“我不喜欢你用刚才的眼神看我,以后不要这样。”

“......”好吧,这人霸道野蛮到连我的眼神都要控制了。

他见我不语,挑了眉再次确认:“听到没有?”

“知道了。”真是败给他了,赶紧转移话题:“你为何如此肯定那个叫羽的人不在这镇上了?”他没有立即答我,黑眸紧盯了我半响才道:“如果他还在,自有能力将这里保持原状。既然给了谢小琴十五年之期,就意味着他在离开前已经算好一切了,这是一个心思深不可测的人。”

从古羲口中能出来这样的称赞当真不容易,也意味着这个羽确实不简单。

假如我从画中涵义推断正确,此人比我略长了四五岁左右,那他十二年前也就十**岁,那时候他就能布置这一切,不知道现今会是怎样厉害的角色了。

换言之,到谢小琴这,我这个化名谢到源,实际叫羽的笔友的相关线索都断了。布林镇上所有知道这地下围城的人全都死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