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鸣金收兵的锣声响了起来,榆园军士卒开始撤退。
张七望着如丧考妣的彭万年,心情大好!让你跟劳资较劲!现在遭报应了吧!以后在榆园军各营中,曹州张营可是一家独大了!哈哈哈!
彭万年心头一片灰暗!这次折损了这么多的好兄弟和精锐老兵,不但实力大损,更让自己颜面扫地,恐怕濮州的彭营从此以后就要和汶上的蔡营并列倒数第一了!
他望着夜色中匆忙撤退的各营士卒,站在那里欲哭无泪!心情无比的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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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攻城的榆园军全部撤退,城墙上的清军守兵开始向城内各处激战的地方增援,尤其是北门,更是重中之重!
王定光等人顿感压力大增!虽然已经和抢夺城门的刘立方部会合,但是抢夺城门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城门洞里的清军已经被消灭,正门已经可以打开,可是还有一道闸门阻隔内外。想要打开这道闸门,就必须攻占闸楼,利用铰链将闸门吊起。但是,城楼以及城墙上的清军失去了城外攻城的压力之后,正沿着城墙的阶梯,蜂拥着杀下来,王定光等人苦于抵挡,哪里还有攻占闸楼的可能!
这时,沿着北顺城街跑来许多榆园军的残兵败将。他们是埋伏在满洲街附近,负责阻击八旗劲旅的胡正功部。密密麻麻的镶红旗蒙古兵和绿营兵正在尾随在他们的身后,向北门杀来。
绝大部分混入城中的榆园军士卒都已经被清军挤压至靠近北门的丁字形街道上,虽然他们在奋力厮杀,苦苦支撑着越来越向后退缩的防线,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地知道,现在毫无突围的希望!全军覆没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放箭!”一个骑在马上的清军守备,挥舞着宝剑,指挥后排的清军弓箭手攻击拥挤在北大街的榆园军士卒。
“嗖嗖嗖!”凌空射来的羽箭像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没入榆园军士卒中间。
王定光和一些持有盾牌的士卒斜举着盾牌抵挡羽箭,其他没有盾牌的士卒,只能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格挡羽箭。一霎时,榆园军中就响起一片惨叫,像割倒的麦子一样,齐刷刷倒下了一批中箭的士卒。
外围的清军趁势冲锋,榆园军士卒抵挡不住,不断有人倒下,战斗防线立刻被蚕食,整整缩小了一圈!
不知何时,王定光已经身处防线的最前沿了。他用套在左臂上盾牌挡住刺过来的红缨枪,右手中的钢刀猛地向前一劈,面前的清军惨叫了一声仆倒在地,后面的清军立刻填补了空缺,呐喊着将手中的长枪向王定光刺来。
“干!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大家伙儿跟他们拼了!”王定光一边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大喊,一边举着腰刀向前猛劈。
陷入绝境的榆园军士卒困兽犹斗,在一阵绝望的怒吼声中,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采取同归于尽的方法,不要命似得向前猛冲,硬生生将堵在南面的清军向后杀退了百余步。
清军守备一边阻止败退的清兵向后溃散,一边喝令周围的清兵重新组成进攻阵势,准备再发起一波进攻,利用人数众多的优势,彻底撕开榆园军的防线,打垮他们的斗志。
正在这时,从城隍庙北街拐角处又增援上来一股绿营兵。他们在清军守备的指挥下,散入结成阵势的清军中,将南面重新又堵了个严实。
王定光看了看身边的榆园军士卒,大部分人都已经身带或轻或重的创伤,一个个精疲力竭,神情绝望。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刚才一鼓作气杀退清军,已是用尽的斗志,现在已经没有再次杀退清军的士气了。
王定光不禁有些绝望!
难道哥真的要死在这大名府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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