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位先停下手中的工作。”罗灵说着把手中的三袋黑火药放在桌上，铁匠们纷纷停下动作看过来。

“这玩意儿是什么？”一个铁匠问。

“我管它叫恶魔之息，一种点燃后可以剧烈燃烧甚至产生爆炸的粉末。”

铁匠们好像很难理解罗灵的话，只有见多识广的艾诺德搭茬：“听起来跟传说中疯王伊里斯想拿来炸掉君临城野火的差不多，这东西对于守城一定帮助极大，莫尔蒙大人，莫非您还跟那些术士一样精通炼金之术？”

“我只是闲时偶然弄出来的。”他摇头说。

可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会信这话，偶然？凭什么就你能偶然弄出来？还这么巧的正好在泰温大军围城的节骨眼上拿出三包来。

“我想要你们帮我打造一些能够密封的铁罐。”他继续说，“壳要很薄很薄。”

说着罗灵拿起一根铁棒在沙地上画了一个铁罐大致的模样，说：“就这么大，我手掌能握住的大小，壳最多只能有三张羊皮纸叠起来那么厚，能办到吗？”

“您可太小看我们的技艺了，大人。”艾诺德说，“我们应该把壳打到两张羊皮纸那么薄。”

“很好，停下手上的其他工作，立刻打造铁罐。”

“您需要多少个铁罐？”

“至少二十个。”罗灵稍微计算了一下说，“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今晚。”

……

谷地上坡路。

这是河间地连接谷地的唯一一条大道，正如其名一般，这条路十分陡峭难行。

布蕾妮押着双手被绑在身后的詹姆刚从一间开在路边供旅人休憩的小酒馆出来，他们刚刚饮了两杯小麦酒，以缓解旅途劳顿。

“你听到刚刚酒馆里那些男人们说的话了吗，小妞？”詹姆兰尼斯特语气轻浮的问，自从听到那些人在酒馆内谈起关于凯岩城被围的消息，他变得十分兴奋。

“我警告过你不要叫我小妞！”塔斯的布蕾妮用剑柄重重敲在他肩头，詹姆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多想回凯岩城见证这一场战役啊！”弑君者感叹，“我父亲定会亲手把罗灵的头砍下来，这位新任熊岛领主恐怕真长了一颗熊心，竟敢仅带着两千士兵攻占凯岩城？”

“我听史塔克夫人亲口称赞过的人不多。”布蕾妮说，“而莫尔蒙大人就是一个，他会赢的。”

詹姆耸了耸肩，悠闲的吹起口哨。

黄昏后，他们在上坡路边一处林子中扎营。

这夜夜深，詹姆兰尼斯特因一个梦突然惊醒坐起身来，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的布蕾妮手中长剑锵然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紧张，小妞。”弑君者用两根手指捏住长剑轻轻推开，嘴角漾开一个迷人的微笑，低声说，“你听。”

“听什么？”布蕾妮疑惑的侧耳倾听，只听到草丛间的虫鸣和林间夜莺的歌声。

“在更远的地方。”詹姆说，“你听，凯岩城响起雄狮的怒吼。”

“攻城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