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一脸委屈的说道:“有些人倚老卖老,微臣在战场上披荆斩棘,受尽了磨难,结果却被一脚踹回老家,您说臣能不委屈吗?微臣委屈,自然要跟他讲一下道理。结果这老大人脾气比我还大,非要跟我讲道理,一不小心就免不了砸坏了陛下您家里的一些花花草草。”
陈生的话,说的朱祐樘一脸尴尬。毕竟这关于陈生最后的归属,朱祐樘才有真正的决定权。
既然早一步让陈生知道这个结果,其实就是朱祐樘存了对陈生的爱护之心。想看看他知道他知道这个结果之后,他到底有什么反应。
过了半响,朱祐樘才恢复了情绪,笑着对陈生说道:“你这一遭,得罪了满朝文武不知道凡几。最明智的选择,就是回到家乡蛰伏,研文习武,将来有朝一日,朝廷有难,你在重新站出来匡扶社稷。此时,就算是朕有心将你留在朝堂,你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陈生摇头说道:“陛下,微臣并不是看中权利的人。臣只是怕这朝局,您一个人应付不来。”
“没有什么应付不过来的,经此一劫,朝堂接下来的五年之内都应以休养生息为主了。”
“陛下,您所言的变法呢?”
“变法?你都被赶回老家了,还说什么变法?变法是好事儿,但是此时阻力太大,而且朝廷又急需休养生息,不能有丝毫的动荡了。陈生,你要明白朕的难处。”
陈生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臣肯定陛下将一道圣旨,等到大战结束之后,将臣派遣到边疆,替陛下戍守边疆。”
朱祐樘沉吟了许久,对陈生问道:“你打算要多少人?”
陈生非常自信的说道:“臣愿意领辽东兵十万,三年未京师屏藩,五年北进,取草原之地,十年尽取极北之地。”
朱祐樘闻言却摇摇头说道:“战争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这两年的战事太多了,朕的家底也被你给祸害的差不多了。别人不清楚,你作为大将军,应该清楚,朕内帑里的银子,太仓里面的库银是如何跟流水一般花出去的吧。你想替朕驻守辽东,朕没有意见。但是你想领着十万大军去辽东,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那,陛下您的意思?”陈生不解的看着朱祐樘。
朱祐樘笑着说道:“朕在你翻译的一本西方书籍中,了解到那么一句话,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的道路绝对不会止步于大将军那么简单,所以朕要磨砺你。朕不给你一兵一卒,朕不给你一钱一粟,朕要你靠你自己,给朕彻底平定辽东。”
陈生闻言,大惊,一个人光着屁股往辽东跑,那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此战过后,愤怒的草原小伙伴多半是要找自己麻烦的。
“陛下,其实微臣想说,扫灭鞑子之后,还有河南的白莲教起义。臣恳请前去剿贼。”
朱祐樘怎么会不知道陈生的小心思,摆摆手对陈生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既然你想去辽东,那么朕就给你这个机会。至于河南的贼人,自然有他人前往剿灭。就算是他没有你的才华,但是在大军云集之下,她也翻不出天来。倒是你,还是好好考虑,将来去了辽东之后,该如何成事吧。”
“陛下,真的不给一兵一卒吗?”
“那是自然。不过朕可以给你一件东西。”
“拿去吧。”朱祐樘说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锦盒,上面是崭新的金印。
朱祐樘拿起来,示意给陈生看了一眼,上书,忠王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