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有可能。

漪颜揉了揉眉心，拉着漪西洲的手，担忧道：“西洲，慕言给的那药不是长久之计，吃多了会令女子难以有身孕，着实不是个好东西。之前向你提出的双修，你可有了想法？”

漪西洲心里一紧，面上依旧淡笑道：“全凭娘做主。”

漪颜知道她是不愿的，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一个不爱的人行鱼水之欢。她也是女人，明白西洲心里有多难受。

“慕言，你觉得怎样……”她尽量放慢语气，希望能让西洲好接受一点。

漪西洲忍不住苦笑一声，她早就料到了会是他。这两日漪慕言不分昼夜的照顾她，行为举止亲密难言，在圣女宫上下，任谁都能看得出漪颜有意撮合她和漪慕言。

漪颜看她这样，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对不起，西洲，要是我能早些寻到你，你便不用遭受这些磨难。”

她红了眼眶，眼里满满的愧疚。

漪西洲有时候也觉得上天不公平，明明她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偏偏遇人不淑，先是叶予桉，后是古天，最恨的便是云深和云安娘。身边待她好的人都是抱着目的性的靠近，没有一个真心实意待她的，到了最后甚至想要自己的性命。

她浅笑道：“若不是他们，我又岂能与娘相认。说起来，应该感谢他们才是”

是啊，的确应该感谢他们。到时候再回玄国，她一定还一份大礼给他们。

漪西洲眼里冷意闪过，她又笑道：“慕言哥挺好的，待我也很好，女儿跟了他不会吃苦的，娘也很放心啊，总比旁的不知道底细的人强的多。”

经过云深一事，漪颜心中顾虑的就是这一点，所以选择了她知根知底，在她眼下长大的漪慕言，她可以信任全部，来作为漪西洲下半辈子的依靠。

无论是不是安慰，听到西洲说起这番话漪颜心里总归好受不少。

漪西洲又安慰漪颜两句便退下了，桌子上未批玩的册子那么多，怕是要到傍晚才能完工。

立秋后，万物开始渐渐凋零，树上灿黄的银杏树掉落几片残叶，落在石板地上，像是一棵棵翩翩起舞的蝴蝶，蝴蝶找到了归宿，义无反顾的坠落。

漪西洲蹲下身来，捏起一片银杏树叶，拿在手里把玩。银杏树叶子并没有什么香味儿，淡淡的都是树叶子的清香。她记得儿时在村里银杏树是十分罕见的，老人们总说银杏树叶子奇特，一棵树每十年才会长出叶子，她为此深信不疑，觉得银杏树稀奇的很。可后来她到了古镇，才发现银杏树其实没那么珍贵，他每年都会长出扇形的叶子，也会随着冬去秋来，四季变换而凋零盛开。

这一排排的银杏树在阳光的沐浴下树影婆娑，微风吹气玲玲当当的清脆响声悦耳动听。走在树下，恍若有一种脱离尘俗的寂静，秋季凉爽，又不免有几分萧索之气。

她看着万物随着季节更替凋零衰败，轮回中一切都显得那般身不由己。她恍然明白了，没有什么比活着更为重要。

“天凉了许多，出来散心怎么也不多穿件衣裳。”漪慕言拿着一件淡蓝色的披肩纱衣过来，语气带了责备。

漪西洲任他披在自己身上，柔和的布料瞬间让她感觉暖和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