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想着,又不禁气呼呼的用小拳头在那坏人胸口捶了一下,想想还不够解气,再捶一下,再最后捶一下好了,再……
也不知到底捶了多少下,张锋终于不耐烦了:“好好,起来起来,别再打我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莲儿到底也是孩子心境,扑哧一笑,对他的一点恨意又烟消云散了:“黄少爷说要急事,很重要很重要的急事。”
“好好,本公子听你的还不行吗?快侍候本少爷更衣!”
丽儿的舒服枕头一下没了,在睡梦中也嘟着嘴,转个身朝里睡去,又出轻轻的鼻息声。
黄叙在门口急得团团转,还不知道里面二人在打情骂俏。
看到张锋揉着惺松的眼走出来,忙叫道:“老大,刚才村里来人说,早上黄巾军偷袭,现在已经被打退了!”
张锋一听,一点困意全都没了:“快快,人在哪里?死了多少人?”
黄叙领着他一边走一边讲事情的经过,莲儿踮着脚尖,看着张锋越走越远的身影,娇弱无力的身体倚着门框。
一方手帕轻咬在红艳艳的小嘴里,好象一个盼夫早归的小怨妇……
白饶化名李义,正好奇坐在府衙里的木椅上,屁股不住的挪来挪去。
上面的黄忠、王越看了,不禁一个“土包子”的眼神互相交流一下,看到对方同样的示意,于是都低了头,看着脚尖,不让自己笑出来。
门口一阵急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张锋一身披甲,身后众星拱月般围着主簿、书记官、别驾等大小官,还有黄叙也贴身跟着,径入堂内,朝李义走过来。
“这位就是濮阳令——太尉张温张大人之子,张锋张大人。”
黄忠见张锋来了,忙给“李义”介绍道。
又对张锋一抱拳:“主公,这位就是偷袭黄巾贼身后,投诚的李义李壮士!”
这濮阳令如此年少?
李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眼前这少年大人要是换上一袭白衣,再拿着一柄扇子摇一摇,简直就是哪家翩翩读书公子。
在他的想象中,这濮阳令怎么也应该是个脑满肠肥的大肚子中年人才对。
“多谢李壮士出手,救我村民!”
张锋一揖到地,对他没有想象中的横眉、冷眼,或是从鼻孔中的一两声闷哼。
哎,如果什么时候介绍他时不提他老子多好,说,“这位是张锋大人,张温是张锋大人之父。”
“这……万万不敢当,李某也是看不过眭帅……那贼子根本不顾天公将军的重托,妄自残杀百姓,劫掠财物,与盗贼何异!倒是望张大人海涵,免某异日之罪!”
李义慌忙双膝着地跪拜道。
“快快请起,李壮士深明大义,本官当然会明辨是非,想壮士已疲惫,先暂安置于村中,再行定夺。”
于是张锋道:“来人啊,将李壮士一行安置到村北暂歇。”
李义告谢辞去。
“大家有什么看法?”张锋待李义走远之后,看着手下一干人等。
这主簿和别驾虽是朝庭命官,但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张锋的自己人了,黄忠等四人更是张府的家将。
“越不通兵事,还望锋儿自行作主。”王越仗着自己是张锋的剑师,一直都是直呼其名。
“老大……”黄叙刚开口,就被黄忠一阵怒喝,吓得脑袋马上缩了回去。
“是何言邪!公堂之上当称主公!老大?成何体统?汝以为市井之徒?”
黄叙被骂得蔫头搭脑,低了头做声不得。
“无妨,永成你继续说就是。”张锋维护着黄叙,这黄忠骂儿子也骂得太狠了,看,都骂得傻头傻脑了。
“叙以为李壮士的功足以抵过,且从前未听过此人之恶行,应以嘉赏,然后再将其骑兵队伍编入我方建制。”
黄叙半天见黄忠不开口了,这才大着胆子说出自己想法。
张锋既不点头又不摇头,黄叙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偷眼瞅一瞅老爹,黄忠正闭着眼摇头。
“仲业,你有何见解?”
“回主公,聘以为此事有些蹊跷。”文聘到底是聪明些,但是具体蹊跷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张锋笔着摇摇头,这两小子,还是忒嫩了些,又将头转向身边的黄忠:“汉升,依你之见如何?”
黄忠规规矩矩的拱了拱手:“回主公,忠以为这里问题颇多,为何是这么巧,前脚黄巾贼来攻,后脚这李义就来了?且投诚者全无家眷,不可能这两百余人每个人都是单身吧?”
“啪!”张锋的左手拇指和中指打了个响亮的响指,毫不吝惜对黄忠的称赞:“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