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州城门下,一队清兵歪歪扭扭的站在两侧,柱着汉阳造靠在城墙上,耷拉着脑袋,闭目打盹。
一个胖硕的城门官靠在椅背上,腰里挎着腰刀,手里摇着芭蕉扇,他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坐在那里张着大嘴,打着哈气。
天色渐暗,就要关城门了。
就在此是,远处来了一队走镖的队伍,十几辆镖车上装满了大麻袋,一百多条彪形大汉,趾高气扬的护在两侧。打头的的镖车上插着一面镖旗,上两个大字“镇远”。
带队的镖师是一个桀骜的年青人,他骑着高头大马,穿青挂皂,腰里扎着巴掌宽镶满了铜钉的板带,脚上牛皮马靴,腰里挎着大号的百宝囊。
最醒目的是他理着大光头,脑瓜皮油光锃亮,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他嘴角带着一丝冷漠,眼神冰冷的凝望着,城门前打盹的城门官。
此人正是樊钟秀,不久前他被毫州总兵姜桂题打破了头。休养了一个多月才康复如初,他恨透了姜桂题,破了他修炼多年的铁头功。这次攻打毫州,他特意请命当敢死队队长,定要攻破毫州,活捉老贼姜桂题,以解心头之恨。
镖车队缓缓的来到了城门前,城门官微眯着双眼,刹那间睁开。胖脸上闪过贪婪的狞笑,他站起身来拦住了樊钟秀的战马。
“走镖的,叫你的人都停下,接受检查。”
城门官手举着芭蕉扇,横在城门正中间,两侧的清兵听到声音,一个个双眼放出贼光,举着汉阳造步枪围了过来。
“这位官爷,城门口这么多人进出你不拦,怎么单单拦阻我镇远镖局的镖车。”樊钟秀脸色难看的盯着城门官,心中很是不爽,本以为可以顺利的,进入毫州城占领城门,没想到没进城门就被拦住了。
“拦的就是你们走镖的,看到城上挂着的人头没有,现在城里乱党作乱,进出城门一律严查。尤其是你,理了个跟乱党大头头黎元洪一样的大光头。你的辫子呢?我现在怀疑你是黎元洪的同伙,你马上下马接受检查。”胖子城门官嚣张的用芭蕉扇指着樊钟秀的鼻子,脸上充满了得意。
“官爷说笑了,小的就是一个走镖的,怎么配成为黎元洪的同伙,你太抬举在下了。行走江湖讲得是和气生财,在下这里有五十两雪花白银,给弟兄们卖碗茶喝。”
樊钟秀气得满头黑线,嘴都气歪了,马了个巴子的,你个死胖子,敢拿老子最引以为傲的光头说事。他手伸进百宝囊中,满脸堆笑,向着城门官善意的点点头。
城门官胖脸上带着奸计得逞的微笑,开心的伸出了胖手去接银子。一旁的清兵也收起了步枪,围在城门官身边,满意的等着分钱。
“接好了,这是五十两银子。”樊钟秀一对眸子阴冷的盯着,面前一群腐朽无能的清兵,大手一抖,从百宝囊中扔出了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樊钟秀闪电般跳下战马,躲在了镖车后面。
胖子城门官乐呵呵的跳了起来接住了手榴弹,清兵聚在他的身旁,惊喜的向他胖手中望去。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响起,火光一闪。硝烟燃起,血肉横飞,看守城门的一队清兵,炸成了碎肉。血光崩现,浓密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城门前的老百姓,吓得四散奔逃,带起了一阵尘土。
城头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的清兵,一个个瞪圆了双眼,握紧了汉阳造步枪,吹起了刺耳的集合哨。
毫州城瞬间大乱,樊钟秀掏出了一对镜面盒子炮,疯狂的大吼道:“弟兄们跟我冲,占领城门。”
彪形大汉人手一对盘子枪,在樊钟秀的带领下,冲进了城门。
络绎不绝的枪声,响成一片。没有任何准备的清兵被打得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就被堪比小冲锋的连发盒子枪,打倒了一片。
大汉们毫不吝啬枪里的子弹,看到清兵就是一阵扫射,打得清兵抬不起头来。樊钟秀等人把镖车推进了城门,作成了掩体,占领了城门。樊钟秀命令一半的人看守城门,带着一半人,顺着台阶杀上了城头。城上城下展开了血战,清兵聚集在城头上,架起了一挺丹麦造的麦德森轻机枪,向台阶下疯狂的扫射。
眨眼之间,二十几条大汉割麦子一样,倒在了石梯上,樊钟秀眼睛都杀红了,大声吼道:“手榴弹!”
几十颗手榴弹被扔上了城头,剧烈的爆炸声振聋发聩,炸得城墙上烟尘四起,城头颤了三颤,爆炸声传遍了整个毫州城。
城墙上弹片乱飞,惊起了一阵的热浪,剧烈的火光伴着黑色的硝烟。把聚集在城上的清兵炸得支离破碎,飞上了天空。在一阵哀嚎声和惨叫声中,樊钟秀带人占领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