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萧希望从四灵兽口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魔道之路确实出现在他眼前,可如何出现,又如何消失,他却不知道。但忙碌了很久,他依旧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魔道毫无征兆的来,被自己的清醒赶走,可唯一确定的,便是今后杀敌要小心,不可再看到那条路,更不能去想。
“都回去稳定自己的圣坛,正道光明中人,不容被魔道玷污!”
金灵兽最为看重这种事,他的责任是斩断大荒的一切黑暗,不能自入黑暗中。他离去后,小语也快速跳进海里。她有些害怕战场上的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怎么洗也洗不掉,像某种粘稠的物质黏在了上面,可她十分执着,一定要冲洗掉,即便动摇整片大海也要做到。
大海深处的纯净之水不断在小语光洁的肌肤上卷动,令其在巩固圣坛的同时,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洗掉自己身上的污渍。三条小鱼亦然,可他们并不是引发魔道的主要之物,他们杀得人更算不得多。
“这次做得太过火。”
句芒说时,和夏萧目送祸斗慢慢走向火山。后者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之低落,最为好战的他,无疑是引发这场惊险之事的关键。不过魔道之事,岂能全部怪罪于他?
“稍后我再去安慰,不过加固圣坛真的可以吗?”
“魔道没有入侵成功,只要圣坛携四行空间一同抵抗,肯定不会有事。但战场不能再久待,你决定何时回去?”
这个问题夏萧还没有想,在句芒面前,他说出自己的担忧。
“说实话我还想再待一周,我的实力今天刚恢复,还应做点什么。”
“你早晚会被自己逼死。”
句芒虽说是打趣的语气,但说得极为认真。都这样了,还想做点事。如果夏萧前段时间什么都没做,句芒也就不说了,但在五行空间中,他一直看着夏萧的一举一动。每日都去战场,每次都落下一身伤,若不是今天夏萧的元气恢复,他身上的伤势都没法痊愈。可即便这样毫无停歇的战斗,他既然还不满意,这令句芒有些不理解,便问:
“你还想做什么?”
“再扩大一些优势。”
夏萧自嘲般笑了笑,他现在像个不会自我满足的人,恨不得将南商杀光,但他也说出自己心中的担忧。
“不出意料的话,这一回便再也出不来了。”
“你啊,总是将事情往身上揽,那样不累吗?做好自己该做的不就好了?”
“该做的太多,实际做得太少。”
夏萧叹息一声,往火山方向走。其实他是害怕,害怕自己做得太少,害怕自己的亲人受伤,所以他想趁自己还在战场时,多杀一些敌,也算为自己的家人减轻负担。这样的思想本没有错,可错在他是夏萧。
比起句芒,祸斗要难相处一些。但夏萧坐在圣坛边缘,泡脚般将脚伸进沸腾的熔浆,和祸斗聊了许久。后者是有些自责的,但不愿表达歉意,杀敌是夏萧让的,现在让他背锅他可不愿。
祸斗向来如此,夏萧也没多惊奇,更没责怪他。这件事的主要责任还是自己,夏萧会小心注意,只要他控制好自己,句芒祸斗他们便不会有事。因为主体关系,他们难以反过来影响自己。
得知夏萧的来意,祸斗的心情还算好些,这狗东西总算没白费自己战场上的精力。但在夏萧走后,祸斗正和平时一样趴在圣坛上睡觉,同时调动着四周的一切,令火行空间稳固,不给魔道之气半点趁虚而入的可能。但一缕黑气,突然从他眼前飘过,令恰好睁眼的祸斗当即警戒。
“什么玩意?给老子滚出来!”
祸斗本就是暴脾气,此时四爪着地,扣着圣坛,调动着四周的熔浆,就要翻腾将这里湮灭,可始终没有任何东西出现。这里是他的火行空间,按理说祸斗可以感知到其中一切,可扫视了个遍,就是什么都没发现。不过那缕黑气,在其眉心,他自然看不到。
一缕黑气尚未改变什么,可它以往都在祸斗体内,现在因为火行空间的不断催动被逼出,但他如咬住祸斗的血肉般扎根于他的眉心,不愿随着高温熔化。但最终,在扭曲空间的高温下,这缕黑气还是化作了虚无。
不知为何,祸斗觉得心情好了很多,趴在圣坛上,心里也少了很多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