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夏萧第一次知道师父是教皇起,他就问了关于远道而来者的事。可师父只是让他登山,说山顶的风景每个人看的都不同,需要他自己去看。可远古的金灵兽出现于今,高度肯定已超山顶,甚至到了大荒的云巅。
“那倒不是,但他比我们都强,是金灵兽留下的一柄剑。”
相比一粒种子、一朵火花、一滴眼泪和一块石头,一柄剑确实厉害得多,称之为帝王也不为过,毕竟有着神的力量。
“他离开应该没什么大影响吧?”
“你不想将他留在体内?”
“世上很难有十全十美的事,有你们就够了。”
夏萧语气轻松,倒没有不舍。完整五行是好,可太过沉重,而且金灵兽既然比较特殊,定有过人之处。只要对自身没有特别大的影响,便任他去吧。夏萧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可祸斗开口,说出骇人之语。
“他一离开,你便会死。”
祸斗虽说和夏萧矛盾不断,可此时还是发声说话,这股凝重,令夏萧当即转变态度。
“那我还是觉得将他留在体内比较好!”
祸斗哼了一声,像对夏萧有些失望。这个破学院,将夏萧身上的戾气都消磨光了,变成现在这么个散漫玩意,再这么下去,对夏萧可不利。祸斗觉得夏萧应该跳进大荒的染池,在里面好好翻滚,好好积攒怒气,可他现在向往安宁,怎么也劝不动。
“我们之间的联系不靠灵契延续,而是相生的关系,所以他离开,你真的会死。但他不一定,他只是把剑,会裂会损坏,就是不会死。这个定义,在其身上没用!”
和夏萧对视的句芒异常严肃,似在警告夏萧此事的严重。
“他一觉醒或许就会挣扎着离开你的身体,所以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怎么做?”
“地处高温环境,祸斗为压制他的主体,我们辅助。”
“只要身在学院,不管怎样的环境前辈们都能施展出来,可我有一个问题。”
夏萧真正冷峻起来,双目恢复祸斗熟悉的感觉,那冰冷的眼神,和炽热的鲜血呈鲜明的反比。不等句芒和祸斗示意,夏萧已问:
“这些是谁告诉你们的?”
“是些光影,藏在我们大脑深处。”
夏萧若有所思的点头,他很久以前就曾问过句芒这些问题,可他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能想起一些,倒也不算晚。可那灵契之祖,和自己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小西楼堪称人世的智慧行囊,但对很多事也无记载。夏萧的存在,真的是为抵御那黑海外的黑烟吗?夏萧开始这么自我定义,又觉得没那么简单。
“小语才刚觉醒,他或许还要段时间。”
“那我们也得未雨绸缪,他或许不喜欢寄人篱下。”
“我在努力提升实力,若那个帝王看不起我,想丢弃我离开,我就把他打服!”
祸斗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决定,当即嘴角一咧,生出和夏萧的共鸣。当他察觉到夏萧的目光,又偏过头去,冷冷哼了一声。他高傲的样令夏萧心里一悦,不过这件事说来也诡异。
句芒,祸斗,少有人知的小语,无论那个都是世人羡慕的存在,因为代表着完整的木行火行和水行。可他们只是种子火苗和眼泪,这等反差令夏萧难以想象神的境界,他们或许抠块鼻屎就能炸了大荒,甚至更强。
神话里的神在天庭,在云霄之上。可就灵契之祖来说,神都在大荒以外的世界,而这眼里的云巅,离神还遥不可及。
夏萧躺在草地上看天,小语也看,最后句芒和祸斗也抬起头。只是无论看多久,如何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金灵兽的事早晚都要处理,可他不觉醒,夏萧也没办法找他。因此,夏萧只有刻苦修行。除了元气的吸收,促进元气之树的生长,他还要熟悉水行,水行和木火一样,都不至表面那么简单。
在夏萧忙于提升时,舒霜身下的雪地钻出翠绿的草。它们和雪花的差距极大,可确确实实长出,并不断往天上冒。
舒霜满头汗珠,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去找自己的专配教员,她兴高采烈,小脸上洋溢着寒冬之后的温暖微笑。
告诉教员后,舒霜去找夏萧,好事情要一起分享,就像夏萧掰成两半的烤红薯,热腾腾的,因为有彼此在,才变得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