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杀了我的儿子!!”周宏伯双眼血红,情绪越发激动,被其身后的官兵死死的将头按在了木桌上。
“我,我不知道!”家丁拼命的摇着头,双腿不停的打着摆子,很是无助的泪流满面。
“那人,是不是长着,这般模样”齐傅叫人拿来何轩的画像,唰的一声打开给家丁观瞧,家丁一见画上之人,惊的瞬间张大了嘴,哆嗦着用手指着画像,开口喊道:“就是他!就是他让我退下的!当时亭中只有他们两个!”
官兵揪着周宏伯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向何轩的肖像。
周宏伯此时瞬间心中明了,忍不住嘶哑着声音狂吼!惊的那家丁哆嗦着趴在了地上。
齐傅皱着眉头抠了抠耳朵,说道:“给他点盘缠安置,连夜,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是!是!”家丁闻言如蒙大赦般的连连应是,可是一双腿已经被吓软了,两名官兵见状叹了口气,便将他给拖了出去。
齐傅将木桌旁的椅子拉过来,旋即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他见周宏伯被按在木桌上,已然冷静不少了方才挥了挥手,官兵会意便松开了手,但周宏伯仍旧是一动不动的趴在木桌上,仿若整个人的力气都被卸掉了一般,喃喃的低声自语道:“我为他们,劳苦半生!如今!却连狗都不如!!”周宏伯的声音非常沉重,以至于闷了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齐傅见状粲然一笑道:“若不是我外甥心细,你如今死了也是个糊涂鬼。”
周宏伯此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已然完全沉浸在了伤痛之中,自己的儿子被何轩杀害之后,自己竟联合仇人去为森罗府摆平障碍!是何等的可笑,又可悲啊!
周宏伯是森罗府的人,他会比朝廷的人,更加了解森罗府的处事作风,还有那与他师父一般,杀人不眨眼的何轩,完全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毕竟对于他们来说,没用的棋子扔了便扔了,何轩处理这件事,甚至都无需向默羽笙请示。
“行了,谈谈正事儿吧!”齐傅说着便用手敲了敲桌子。
周宏伯闻声缓缓起身,那副模样,就似是苍老了十几岁一般的萎靡不振。
还没等齐傅开口,他便笑道:“如今周某人孑然一身,却能对朝廷有很大的帮助,我很荣幸。”
“哼哼”见周宏伯如此识相,齐傅不由得连哼两声,这种见风使舵的卑鄙小人他见得多了,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能得到森罗府的内部消息,就算让自己叫他一声老父亲,只要能替外甥排忧解难扫除障碍,他都不会介意,不过…倘若被高山得知,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呃…这事儿不能干!打死都不能干!
想到此,齐傅摆了摆手,想要将这些不正经的想法赶出脑外,正色的说道:“周宏伯,你现在已然是朝廷的人了,不管你以前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只要你将森罗府的堂主名单列出来!圣上都将赦你无罪!”齐傅说罢便抬了抬手,一旁官兵见状,便呈上了笔墨纸砚。
周宏伯瞥了一眼笔墨纸砚,旋即呵呵笑着说道:“敢问兄台,你可能作的了皇帝的主?”
“嗯?!”齐傅闻言正了正身子,旋即对空气拱了拱手说道:“此件事,乃圣上命我亲自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