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天下儒家遍地都是,不差他一个啊!”
堇宸叹了口气说道:“有胆识的人,都值得被人看重,天色已晚,回府吧舅舅。”
与此同时,堇书孤身一人在客房中狼狈的抱着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心里七上八下的同时,暗骂堇宸不地道,竟出一些馊主意,现在好了,现在好了!看丞相老头那样,他都快要气炸了,万一到时候父皇也保不住我可怎么办啊!
堇书现在哭的心都有了,丞相已然连夜派人去元老府请外祖父啦,到时候上朝之前免不了要挨一顿毒打。
相府别院中,丞相带人匆忙而至,方才教训那兔崽子没来得及去看先生如何,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
他一进到相府别院,便瞧见其内客房中是灯火阑珊,俨然一副已然入睡的模样。
丞相站在原地,叉着腰抬手示意家丁前去叩门,家丁来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道:“慕容先生,慕容先生睡了吗?”家丁回头请示丞相,丞相挥手点头示意,家丁便推门而进,刚好碰见披着长袍的慕容推门而出,他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家丁弓着身子退到一旁,慕容便似是才看到丞相一般,愣了一下,忙迎上前拱手问道:“瞧着月高,已时过丑时,丞相大人为何此时会带人前来?”
丞相瞧着面前毫发无伤的慕容,这才松了口气,探手说道:“文卿老弟无碍本相便也放心了!”
慕容文卿忙问道:“出了何事竟会如此的大动干戈?”
丞相皱眉哼了一声,便将头尾与他缓缓道来,随后便带人离去了。看着丞相等人消失在了景墙之后,慕容文卿皱起了眉头。
天边隐约泛起了鱼肚白,他回到房中取出玉笛缓缓的吹了起来,笛声悠扬渐远,在这个并不宁静的黎明绵延回响,久久而不绝。
第二日早朝,百官齐聚庄严而肃穆,李元煜面色灰白端坐于龙椅之上,众朝臣皆行了五体投地之大礼,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声绕梁很是震撼人心。
仁义公公尖着嗓子道了一声平身,百官便纷纷起身入列。
李元煜用拳头抵住下颚连连咳嗽,一旁婢女忙上前递上锦帕,他擦了擦嘴角后沙哑着声音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一事要奏!”丞相身着官服手持玉板踏步而出,其面容刚毅显得很是愤怒。
李元煜抬手示意准了,丞相便看像旁侧一人说道:“禀圣上,昨日夜中子时三刻左右,三殿下堇书带人夜闯我丞相府!火烧我后院粮仓!致使百斤米粮无法食用,几十斤肉食毁于一旦,更不用说臣!深藏许久的陈年佳酿,诸如此类,造成的损失巨大,还请圣上明鉴!替臣做主!”
此话一出,在场百官皆是哗然。可能有,且只有当朝丞相,胆敢在皇帝面前,毫不姑息的告发皇子了。
李元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着想要咳嗽的冲动,看向朝下一年过半百的花甲老头,说道:“韩尚书,丞相所言可否属实啊?”
老头长相文质彬彬,腮下胡须长约半米,他闻声手持玉板稳健的踏步而出,随即便缓缓的跪了下去,无奈的回道:“回圣上的话,丞相所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