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宇浩然瘫在地上,肩头和左腿汩汩的流着鲜血,毕竟是洞穿伤,切断了数根血管,也许要不了多久,血就会流尽。他看着面前那乱七八糟的鼻子,就象一只章鱼趴在娘娘腔的脸上,他有点想笑,没见过有人的鼻子烂成那样的。可惜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因为这个烂鼻头的家伙马上就要把自己剥皮抽筋了。北宇浩然脑子里飞快的想着,人死之前,最需要做的是什么呢?
“哎,老子现在什么都不想,只要再给老子来一大盘手抓牛肉,香辣蹄筋、、、、、,清河老酒,老酒啊老酒,老子就是死也甘心了啊!”北宇浩然看着娘娘腔如刀的利爪切向自己头颅的时候,竭斯底里的大声的叫道,跟着便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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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服了你,这会儿还在想这些,你的胸怀真的比女人还要宽广。”
“你是牛头马面么,怎么对女人还有所研究,老子是不是已经死翘翘了?”
“对,我就是牛头马面,现在就带你去阴曹地府,那里什么样的女鬼都有,你喜欢哪一种?”
“怎么听你的声音这么熟,好象是熟人呢。”
“这是当然,每个人都跟我是熟人,因为每个人的最后一段路,都是由我来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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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宇浩然没想到通往阴曹地府的路这么快,刚刚和牛头马面聊出点感情,便听他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说完,北宇浩然只觉眼前稍稍一亮,不再是漆黑一团。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因为他以前听说地府里的阎王判官是很凶的,自己新来驾到,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他又把眼珠转了转,只见四周黑影幢幢,就象沉默着的野兽,随时准备扑过来撕咬自己,心里不由多了几分畏惧,心中暗叹:“老子好惨,年纪轻轻,就TM混到这个鬼地方来了。”
“鬼啊、、、、、、”一声尖得不能再尖的声音响起。
北宇浩然全身一炸,汗毛都吓得竖了起来,象只猴一样四处张望,连声叫道:“鬼,哪里有鬼?”突然后脑勺沉重一震,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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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之后,头很痛,有时心也很痛,是一种说不出的痛,很多男人,还有很多女人,都有过这种感觉。但被人敲昏再醒来,是另一种痛,头盖骨的连接处,稍稍有点动荡,就会磨得发痛,心里也很痛,因为急于想要找到那个打黑棍的家伙。
北宇浩然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头果真痛的厉害,就象有人拿着一只钝钝的起子在撬脑里的零件一样。他晃了晃头,更疼了些,只好用手抱住头,口中恨恨的骂道:“那个王八蛋敢打老子的闷棍,老子一定要抓住你,每天敲你一遍、、、、、、”话没说完,突然想起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死人还会被敲昏吗?转念一想,老子也是第一次死啊,怎么知道死了就不能被敲昏?对了,昨天不是听见谁喊有鬼吗?既然喊有鬼,喊的人肯定不是鬼了,这么说,是他看见我这个鬼了、、、、、、
北宇浩然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松开手,把头伸出来,只觉眼前一亮,还有几分刺眼,他将眼觑了觑,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张桃木小桌,两边放着斜背木椅,桌子上还放着几个茶碗,还有半截,半截米花糖?北宇浩然猛的睁大眼睛,对,就是被人啃了只剩一半的米花糖。他忙爬起来向四周一看,明窗净几,窗外阳光普照,鸟语花香、、、、、、这就是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吗?
“你醒了。”一个男中音道。
原来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金创药,看来是给北宇浩然换药的。北宇浩然这才想起自己昨天被娘娘腔在肩头和腿上穿了两个窟窿,低头一看,两处伤口都已敷上了药膏,他如梦幻般的问道:“大叔,我不是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