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把罗二动手前的表情,也学了个似模似样。
伴随着一声声的吆喝,民夫们起身,十个人带着大家的嘱托,小心地向大门口走去;其他的人,再次拿起了各自的工具。
城堡的建设,必须加快节奏了。
再说罗二,抱着罗灵大步跑进了小山上;刚进大院,那名负责看护朴姬善的医生,已经带齐了医疗器械,等在了院里。
挺着大肚子的朴姬善,忧虑地站在一旁,直到看见罗二冲进来,这才暗暗松口气。
看见准备好的医生,罗二微微一愣,随即冲着老婆点点头,话也不说,直接进了罗灵的房间;医生带着一名护士,赶忙跟了进去。
清创、止血、缝合、消毒,医生开始了紧张的忙碌。
帮不上忙的罗二,傻傻地看着医生护士,再瞧瞧床上昏迷不醒的罗灵,黯然推出了房间。
来到院子里,朴姬善已经回了大屋,林涛和王林一头大汗地跑了进来,“老板,怎么回事?”
“哦,罗灵在外面,让打了黑枪,”沉吟一下,罗二迟疑地说道。
“外面,跑外面干嘛去了?”林涛直筒子地问道,却被老成地王林,轻轻踢了一脚,随即闭上了嘴巴。
“哎,干嘛,摘花去了,”想起罗灵手上的那束染血的花,罗二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摆摆手,“看好家里,我要静一静。”说完,丢下两个纳闷的爷们,罗二低着头坐在院里的马扎上,闭目不语。
一个小时后,手术完毕的医生,走出了罗立功的房间,立马被跳起来的罗二,截住了。
不等罗二发问,“她的情况很不好,伤口是处理了,但流血过多,这里没有输血的条件,”医生下想了想,“体内的创伤,也没法处理。”
“那她?”对医生的话,罗二深感不妙。
“要是能醒过来,有五成的希望,要是醒不过来的话,”医生摇摇头,转身去了大屋,她的任务,可是要看好朴姬善的生产,今天算是多事了。
要不是朴姬善的嘱咐,给她个胆子,也不敢轻易出手,救这个穿着美军军官制服的女孩。
“靠,五成,一半对一半,”罗二瞪圆了眼睛,拳头攥得咯吱咯吱炸响,气急地来回看看,想找个东西发泄。但在自家里砸东西,他还是舍不得。
屋里有护士看着,他进去了也是生闷气,还不如待在院子里。
直到夜幕降临,罗二一直呆呆地坐在院子里,屋里的朴姬善,除了给他端出来一碗粥,也没有多说。
朴姬善知道,这次自己的哥哥,把丈夫给惹毛了,罗二压在心里的火山,不知何时,会突然爆发,那时,自己给身处何地。
胡乱地喝下稀粥,罗二愧欠地冲着老婆,强笑了笑,“进去吧,外面风大,我再坐会,”
“为了咱们的孩子,你不要莽撞了,”红着眼眶,朴姬善接过空碗,蹒跚着回到了大屋。
目送老婆回了屋,罗二点起雪茄,一闪一闪的烟头,亮起的微光中,他的眼里,一股森森寒意,被眯起的眼帘,悄然遮挡。
“娘的大舅子,不给面子不是,罗灵是事,咱们没完。”今天的突然袭击,让罗二脑袋里的弦,再次绷紧。
自己小心些没事,但身边的人,动了哪个,他都接受不了,更何况,罗灵这个灵气十足的丫头,已经烙上了他罗二的印记;打脸啊,简直是左右开弓,把自己的老脸打得啪啪乱响。
要是没有反应的话,不几天,人家的大炮,或许就会架在眼皮子底下了。
也许,这个罗家山,是不应该要,看着满天的星斗,罗二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开始彷徨地胡思乱想。
耳边,轻微的脚步声,让他从沉思中,警醒过来,脸上一丝犹豫,换成了肃然;外面的高台上,林涛安上了机枪哨,他早早就察觉了。
一个健壮的黑影,轻巧地溜进了大门,“我草,你可回来了,”眼皮子撩起,罗二又是一肚子火。
跑了一下午的大灰,终于返回来了。
夜间的黑暗,对罗二来说,视线里只要是活物,那橘红色的影子,分明可见。
跑到罗二近前的大灰,那眼里的赤红,让罗二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它的脑袋上,“你就是个吃货,一吃就是一下午。”
尽管留下了余力,但罗二的巴掌,还是把大灰坚硬的脑袋,拍得差点砸在地上,哼唧一声不敢乱动。
大灰现在趴着也有一米多高,鼓囊囊的肚子,还有嘴角飘来的血腥味,不是本性暴漏还是什么。那个快速脱离的侦查兵,被它一阵猛追,活活咬死在山沟里,顺便给填了肚子。
要只道,大灰在罗家山的伙食,那可是差的可以,几天才见一点肉,还是朴姬善的照顾。这回,也算是吃了顿大餐。
发泄了一把,罗二伸手揉揉大灰油亮的皮毛,“别说你整天的老老实实,要不是偷吃,你丫的早掉毛了。”
在罗二面前,大灰再凶悍,也就是个乖孩子;不过,今晚的它,不安地张开大嘴,臭烘烘地咬住了罗二的裤腿,使劲往外拽了拽。
“咦?有意思,”大灰熟悉的动作,让罗二一把捏碎了手里的雪茄,不理会手心里灼热的疼痛,嘴角高高地挑起。
有人靠上来了,朴正勇,你还是忍不住了。
起身,回头深深地看了眼大屋,罗二轻步出了大院,他的身后,大灰开始兴奋地张张大嘴,眼睛里的赤色,夹杂起一丝丝的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