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辰等人觉得大麻烦来袭,如临大敌的时候,台下的莫斯科民众突然再次骚动了起来。
他们纷纷站了出单了,有意识无意识的,三五成团朝着广场边缘走去,就如同一道铁锁横江将后来的这批不速之客给拦到了广场的外面。
他们对着这后来的百万民众,怒目而视,横眉冷对,有的甚至还撸起了袖子,展示自己强大的肱二头肌,威胁之意可谓是不予言表。
而匆匆而来的其他州的百万民众,看到眼前这一幕,楞了一下之后,就闹着要把挡在他们前面的这些莫斯科市民给推开!
他们要进去!
他们要拿钱!
他们已经跑了几百公里,不可能被拦在这最后两公里的!
州政府的人告诉他们,那些庞兹会的人都是骗子,都是叶利钦派来坑害他们的,他们想要拿到钱的话,想要讨回个公道的话,就只能找叶利钦!让叶利钦知道他们的厉害才行!
而到了莫斯科,也不知道怎么的,人群里有人喊着,去华夏银行才能拿到钱,他们这才糊里糊涂的跑到这里了。
可哪知道,这里竟然已经聚集了这么多人,乌央乌央一大群,人数并不次于他们。
而且听声音,似乎还都是莫斯科市的那些混球们!
更别说,这帮混球还拦在他们面前,不让他们过去!
他们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激发了起来。
他们早就看莫斯科市的人不顺眼了。
在他们眼中,莫斯科人都是一群,自己不怎么样,没什么本事,还瞧不起平民穷人,尤其是他们这些外州外市人,并且跪舔权贵,还能理直气壮地教育别人弱肉强食本是天理的混蛋!
一个不知吸了多少全国人民的血来造就出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帝都,俄罗斯官僚文化展示中心。
可以说,除了莫斯科市人,就没人喜欢莫斯科市人。
“这什么情况?”卡丹尼科夫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逼的问道。
卢日科夫沉思了一下,幽幽的说道:“估计是怕这帮人来跟他们抢吃的喝的,甚至抢钱吧。”
他这么一说,方辰等人顿时恍然大悟。
卢日科夫不愧是眼下这批人的市长,是在场诸位中最为了解他们的人。
“再者,俄罗斯人之间本来就有一定的相互歧视,莫斯科人瞧不起圣彼得堡人,觉得他们太懒。圣彼得堡人瞧不起莫斯科人,觉得他们太死板太无聊。”盖达尔有些无奈的说道。
“但也并不是只有俄罗斯有这样的歧视,德国南北互鄙,东西互鄙。拜仁说汉堡人大脑门北德说拜仁小心眼。西德嫌东德穷,天天想把特别税取消。”
“在意大利,北方人觉得南方人好吃懒做,他们交税在养懒人,其中尤其那不勒斯人的名声最差:贪污腐败严重庞贝古城每年都划大量财政资金去修复,然并卵仍然没有大起色。甚至其他南方人包括西西里人也讨厌那不勒斯人,原因就是这里是意大利的足球流氓产地……”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样说,有点揭他们俄罗斯人自己的短,盖达尔赶紧找补道。
“看来地域歧视这种东西,那哪都存在啊。”方辰啧啧的感叹道。
他本来以为就大天朝的人喜欢搞地域歧视,而现在来看这是人类的通病。
这些莫斯科市民的确是这么想的,对他们而言,他们就更不喜欢这群跑过来跟他们抢食,抢钱的土包子,乡下人了。
在他们看来,只要在莫斯科的东西,那么理所当然就是他们的东西,克里姆林宫是莫斯科人的克里姆林宫,红场是莫斯科人的红场,华夏银行以及华夏银行的钱自然也就是他们莫斯科人的银行和钱。
甚至再过分一点的说,作为俄罗斯的首都,心脏,整个俄罗斯都是属于他们的,其他州市,加盟国的人理应有什么好事就要先让着他们。
两边的冲突飞速的扩大着,很快就发展到了相互推搡,甚至动手,眼看就要发生一起俄罗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场全武行,方辰只得赶紧命令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出动。
轰隆隆的步战车开动起来,全副武装的士兵紧随其后,这才算是将两帮人给隔离开来,形成了一条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有的俄罗斯民众还向对着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人呲牙,但是挨了两枪托,看着冲着脑门,黑乎乎的洞口,这才算是老实了一点。
而且动手的大都是从其他各州来的人,众多莫斯科市民毫不吝啬的发出了无情的嘲笑声,还真是土包子,竟然要跟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人动手。
气的其他各州的俄罗斯人又要出手,但瞬间又被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士兵给镇压了下来。
看的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指挥官着实是哭笑不得,这闹的是什么事,堂堂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居然成了维护治安的保安队了。
方辰不由轻叹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这帮俄罗斯人是彪呢,还是彪呢,这是俄罗斯士兵又不是子弟兵。
在诸多保镖和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的看护下,方辰穿过人群,走到了两边的最前沿,再次把他之前给这些莫斯科市民宣读的政策再次说了一遍,并且保证绝对有充足的钱和食物以及水。
然后又跟这些莫斯科市民协商了一下,按照先来后到的规则,可以让他们先排队领钱,但是必须要给后来的这些各州的人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能够拿到食物和水。
而从各州来的俄罗斯人,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只能如此了。
除非说他们能将面前的第一红旗近卫集团军给干掉,然后再突破这些莫斯科人组成的,跟他们人数基本相当的人墙。
而这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