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陆夫人惊得站了起来,骂道:“你个死老头子,浑说什么呢?!当心祸从口出,我可不去牢里给你送饭!”
只要嫡子在前,那个位置旁人是想都不要想!竟敢说出轮流坐这种话,莫不是嫌日子太安逸了!
陆侯鼻子里哼了一声:“哪里浑说?都是皇上的儿子,我们允儿就不能想想了?你可别忘了,皇上当年也是庶子!”
陆夫人简直被他气的发抖,跑到门口瞧了瞧,见外面没人,忙把门闭紧,抚着门栓道:“这话可休要再说了!皇上是庶子,但他照样喜欢嫡子!只要有中宫在,我们就永远也越不过去!”
“墨冉品德不修,皇后教养无方,跟皇上即位前的情景一模一样!老子当年能把他扶上去,如今就照样能把允儿扶上去!”
陆侯吹着胡子走到荣妃床边,俯身问道:“闺女你说,你想不想让允儿当皇帝?”
大有只要你想,爹立马就安排之势。
说的好像安排外甥当皇帝就跟自己家里安排个管事一样简单。
其实在墨冉之事以前,勇毅侯也跟夫人一样,从没对那个位子有过想法,但眼看墨冉要重蹈先帝时前太子覆辙,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不等荣妃回答,陆夫人已经一把扑上来撕住了他的耳朵:“说不听了是吧?当年大事能成是因为有国丈鼎力相助,如今人家闺女可是皇后,又有嫡亲的外孙,能甘心将太子之位拱手相让?我劝你早点死了这条心,别给祺儿允儿惹麻烦!”
陆侯耳朵被拽的生疼,却不忘扶住她的腰:“你慢点,回头闪了腰又该起不来床了!”
荣妃看着父母发髻斑白,却仍恩爱如斯,心中不由艳羡,这样的夫妻情分,她是一辈子不可能有了吧。
既没有情分,那就总该有点别的,不然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岂不白费?
陆侯被自家闺女看着,毫无半点不好意思,扶了夫人在床边坐下,继续挥斥方遒:“我陆家的血脉,比那姓宋的不知好了多少!咱们可是百年基业,钟鸣鼎食之家,岂是那等暴发户可比的?而且我瞧那墨冉性子跟皇上没半点相似,倒十足随了他那被废的皇伯父,不是啥当皇上的材料!”
荣妃幽幽道:“当年前太子暴虐,尚有父亲为皇上出头,若墨冉果真继承帝位,我允儿又能依靠谁呢?”
陆夫人见女儿也这样说,心中惶恐无措,前太子被废乃事出有因,也是大势所趋,可如今皇上还没真正立下皇储,墨冉也还小,此时图谋东宫,恐怕要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祺儿,莫听你爹胡言乱语,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尚没吐露半分立储之意,定不喜有人觊觎东宫之位。”
“哼,这有什么?反正东宫早晚也得有人住进去,老子年年资助他巨款,可不是因为人傻钱多!”
陆夫人简直被他气疯:“你就不要再煽风点火了!眼下还是先把祺儿身体养好,不管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先平平安安生下来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