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张小凡都不愿意在上海常住，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超快节奏的生活方式极度压抑着张小凡的神经，感觉连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看一眼蓝天白云都是那么的奢侈；明天是屈小莉的婚礼，张小凡和沈希文在家待了一天住了两晚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了上海。

兰子的离去对张小凡的造成的巨大打击直接导致了张小凡无心公司具体事务，但老妈晚上的谆谆教诲仿佛及时雨滋润了张小凡略显支离破碎的脆弱心灵，大爱无声，大象无形不外如是！

张小凡对玲玲越来越另眼相看，她和杜鹃竟然是传说中的工作狂人，不约而同在国庆节选择了加班，估计是和杜鹃较上劲了......

到屈小莉的涉谷设计的时候快下午两点了，玲玲刚吃上点的外卖；张小凡和沈希文则在高速上好好吃了一顿避开了午高峰，苏州嘉兴段有个服务区的自助餐餐点那是相当可以，堪称江浙沪最佳高速餐；不管饿不饿，每次路过张小凡都要停下来上一点，沈希文对生活这么挑剔的女人品尝完也是连连赞不绝口。

上文已提到过屈小莉的办公区除了她个人的办公室和会议室是单独隔开，其它区域是全开放办公空间，只是几个主管的办公桌面积大了一倍、电脑显示屏与众不同而已；

等玲玲吃完，张小凡问道：“适应的怎么样？”

越是信任的员工，越不需要客套，你说“辛苦了！”之类的慰问语她们反而不舒服，

玲玲摇摇头说道：“还是需要时间，屈总公司的文化氛围、管理模式和我们公司大相径庭，还是在自己公司感觉舒服开心点。”

“上海的工作节奏和压力确实大了点。”张小凡随口回道，

“不是，你误会我意思了；这边的设计师薪资待遇极不合理，设计师低底薪高提成是最好的薪酬方式，但屈总把设计师分了三个等级，薪酬也分了三个等级，采用的是固定薪酬+年底双薪的报酬模式；弊端太大，干多干少一个样！虽然设计师人数差不多五六十人，但除了十几个高级设计师之外，其它设计师的工作积极性并不高；

我问过双瑶为什么不改成与南通一样的薪酬制度，她说一旦改了招不到人，上海的设计师比较注重眼前利益......”

“不太好管理是吧？”张小凡若有所思的问道，

玲玲点点头抱怨道：“除了高级设计师的设计稿还不错之外，其它的设计师一个月基本只能产出七八张画稿，能卖掉一半就不错了，让修改和提高出稿速度他们根本就不鸟你，阴奉阳违，反正他们的工资一分不少照拿；我刚开始以为可能是我初来乍到给我的下马威，但打了电话和杜鹃沟通过后才知道一直是这样！”

以一个熟练设计师的产出来说，两天一张设计稿是基本要求，张小凡公司的设计师一个月最少二十张；张小凡心里冷笑了声，说道：“有设计师上班做私活吗？”

“应该是有！因为有些稿子我在办公室里闲转的时候看到过，但传到我电脑里给我过审的时候却没有.....”

艺术生的基本技能“默写”，再加上玲玲的职业经验，她说有就是有！

“小莉姐不知道这个情况？”

玲玲的神色突然之间古怪了起来，只听她说道：“我问过杜鹃，以前是有，但不是太明目张胆，偶尔会在办公室里做私活，大部分时间还是设计师自己在家里完成，屈总睁一支眼闭一眼也就算了；但最近，这种情况多了起来，有蔓延开来的趋势......甚至有些高级设计师的工作效率也降了下来。”

事情确实很蹊跷和怪异，张小凡的心不自觉的“砰砰”急跳了两声，几只小小的蝴蝶扇动了下翅膀，竟然还真能刮起龙卷风！他又问道：

“问过杜鹃没，具体是在什么时间？”

“上个月20号过后的事情，突然之间多了起来，有些控制不住！毕竟屈总现在经常不在公司，我没有那么大的震慑力！上海的这帮设计师比我们颜色设计公司的设计师的拽多了。”玲玲自嘲的笑了笑，

张小凡索性半躺在了靠椅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想着事情；时间上差不多能对上，呵呵！真是打得如意算盘啊！

屈小莉的设计稿主要是供给大公司大面料行：南通市场的几家面料行，上海、福建、香港的十几家家纺公司，她和谢红芬资源共享，谢红芬做绣花款式，她做印花设计，这些公司怎么会给普通的设计师私单做？

南通的老板最多偶尔会找上海的设计师做点小活，毕竟上海到南通还是有段距离，沟通不方便！屈小莉名气大，可能手下设计师的活多点，但突如其来大规模的私活就不同寻常了......看来屈小莉公司里有人在搞串联啊！

“还有什么情况没？”张小凡仰着头悠悠说道，这时候来根烟就好了，可惜，被沈希文强制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