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酒楼的菜价贵,这是理所应当的啊。人家做得好吃,贵一些也是正常的。而且现在这两处酒楼还停售酒水,这也是善举。
少卖一些酒水,就能够节省出更多的粮食来,就能够养活更多的人。
“默许啊,你是哪个县的人?”陈文睿又看向了许墨。
许墨很是郁闷的看了他一眼,“我叫许墨,是蓝田县人。”
“抱歉啊,一着急给记反了。你说说,奸商该给下一个什么样的定义呢?”陈文睿笑着说道。
“我……我……,我不知道。”许墨的声音低了下来。
不仅仅他不知道,其余的这些学子们同样不知道。什么是奸商?本应是张口就来的话,现在却说不出口。
“全天下做买卖的人太多了。即便是那些农民,他们也在做买卖啊。”陈文睿说道。
“今年丰产了,留下够家里吃的,剩下的粮食是不是要卖掉?他们卖粮食的话,是不是无本的买卖?是不是更奸呢?”
“当然不是,他们是耕种出来的粮食,付出了辛苦。粮商却是高价售卖。”许墨说道。
“那商人收购来粮食,不要本钱么?这些粮食会长着翅膀从农户的家里飞到粮商的粮仓么?”陈文睿笑着问道。
“粮商要租门面、租仓库、雇人售卖,这些费用从哪里来出?这些费用花了出去,要加到哪里去?”
学子们同样无法回答,因为都知道要加到粮价里去,自然这个粮价就跟着涨了。可是涨粮价的事情,又跟他们的初衷相违背。
“所以我认为啊,只要符合市场动态的商业行为,这都是正当的买卖。”陈文睿说道。
“我心中的奸商,就是那些恶意哄抬价格的人。但是这些人跟普通的商人很难分辨,所以到了你们的眼中,所有商人就都是奸商了。”
“你们总归要给那些正当商人一个活路吧?做事情不能那么冲动,要有自己的判断。听风就是雨可不行,得仔细考虑一下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都别走啊,我家今天中午是羊汤和胡饼。早晨用羊骨和鱼打的底儿,熬了一个多时辰呢,鲜得很。”
陈文睿说完之后就溜达回家里边,让外边的这些学子们面面相觑。
现在的他们有些搞不懂了,自己过来到底是干啥的。
想要跟陈文睿论一论,怎么最后又扯回奸商的事情上了呢?但是听陈文睿说的话呢,好像又很有道理。
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坏蛋,也有好商人。
那接下来咋办呢?还在这里围着抗议?不抗议的话,大早晨的就赶过来为的是啥啊?
他们很迷茫,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