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血三刀不足以破开群山,唯独一样……”
此刻封濶北的内心稳如磐石,心思转动之间,就已经明白,即便是解开了郁结,也依旧无法破开这天地囚笼。
封濶北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一边缓缓的抬起手中长刀,随即刀锋一转,没有劈向那令牌之中,反而将倒提的长刀刺入眼前的山峰里。
“我有一刀,名曰担山!!”
封濶北哈哈一声长啸,随即右手反握刀柄,身随刀转一步跨出,将整个刀身都稳稳的落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走啊!赶紧走啊!这天地囚笼困不住我的,你听见了吗?我让你滚啊!!”
山体之中的唐铭好像疯了一样,手中长枪如巨龙出海,凌厉的气劲四散而下,轰击在周围的山体之上,强横的肉身甚至直接撞向山体。
但是他的怒吼声,一丝都没有传出去。
既然是天地囚笼,自然隔绝一切气机。
拥有修罗之眼的毕竟只有唐铭一个,所以能看透这天地囚笼的,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突然,唐铭猛地停下脚步,他骇然发现,识海之中的那一道天剑剑意猛地颤抖起来,好像随时都能挣脱唐铭的束缚一样。
“天剑?他动用了云浩辰的本命精魄?!”
唐铭目眦欲裂,他知道现在的封濶北一定是疯了,甚至为了打开天地囚笼,都不惜搭上这位同门师弟的命。
“狗日的,给老子住手啊!!”
唐铭身上的衣衫尽毁,周身之上,密密的鳞甲开始浮现,周身应龙之气也几乎达到了一个巅峰。
可是,即便是唐铭将周围的山体砸出一个又一个大窟窿,但是在那地利令的作用下,那些崩塌的山体会以最快的速度复原。
这方寸之间,俨然已经成了一处绝地。
肩扛饮血刀的封濶北嘴角露出一丝狞笑,而那已经随着刀身刺入山体的紫雷金莲,也在这个时候消散开来。
“吼!!”
一声怒吼从封濶北的口中传出,随即在一刹那,那地利令之下的所有奇峰山峦都猛地颤抖了起来,似乎真的被这个家伙一肩挑起。
地利令猛地颤抖如龙吟,一道道选含着玄妙之意的劲气从小小的令牌之中涌现出来,垂落在众山山巅之上。
原本被撼动的众山,在那地利令散发出的劲气之下,又逐渐的稳固了下来。
“他娘的,我就不信了!”
封濶北依旧做出搬山之势,只是艰难的转过头,对着远处观望的众人喊道:“韩大雄,借你玄黄之气一用!!”
在云渺仙岛,他周身玄黄之气摄取的不多,所以不足以对抗地利令降的厚重劲气。
但是韩大雄却不一样,用公子的话说,这家伙对先民有教化之功德,所得到的玄黄之气,就连公子都难以望其项背。
远处的众人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顿时神色都是一变,随即露出纷纷露出一副怪异的模样,却只有韩大雄不明所以,只是觉得封濶北借助自己玄黄之气,想要救出公子而已。
他真的没想那么多……
多年以后,当一生都因为这一件事卡在化鼎巅峰的韩大雄死的那一刻,他都没想明白,要是当初知道是这么一个结局,他还会不会祭出玄黄之气。
血杀天和公孙止闻言,都是脸色一变,他们自然知道其中的后果,但是却没有出言阻拦。
而身为轩辕小玉的人皇更是清楚这一点,但是哥哥唐铭和兄长封濶北之间,她很难做出抉择。
因为就算是她都不知道,唐铭是否能在这天地囚笼之下死里逃生。
犹豫了片刻,对哥哥的眷恋终于战胜了对封濶北的愧疚,随即轩辕小玉沉默不语。
其他人则是各有表情,有讥笑,有错愕,还有不明所以。
而面露讥笑的,是因为他们知道玄黄之气的珍贵程度,自然也明白,别说同门师兄弟,就算是骨肉至亲,在这样的天地造化面前,都完全可以变成死敌,这种天地机缘,岂是说借就能借的?
韩大雄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兄弟在前面一身犯险,现在需要他身上的玄黄之气,仅此而已。
至于那天地造化,别说这些玄黄之气,便是此刻封濶北要韩大雄的三魂七魄,韩大雄都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开!!”
闻言之下的韩大雄猛地一竖重剑,锐利的剑气划过眉心,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出现在韩大雄的眉心之中。
还不等众人错愕,之间一股洪流从这个家伙眉心之上的泥丸宫之中汹涌而出,虽比不上这脚下的阔海,却也如大河巨浪一般。
“这……这是玄黄之气?!”
众人无不惊骇,之前韩大雄和那妖族天骄白牙对赌,拿出的一尺玄黄之气都足以让周围的人心惊肉跳。
可是谁成想,这家伙周身居然蕴含了如此磅礴的玄黄之气,看这架势,和白牙对赌的那一尺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谁说不是呢,这他娘的还是乡野学府出来的门人弟子?”
剩下的那些天骄呆呆的望着头顶上如洪流一般汹涌而过的玄黄之气,心中都不由得开始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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