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惠!那凤楼主对顾正泽又是如何看呢?”墨培霆问道。
玉染淡淡一笑,笑的轻松又略带狂傲:“殿下不认为庆王爷是一棵摇钱树吗?既然能摇钱,为何不用呢?”
“那又为何舍弃了乔安治呢?难道他不是摇钱树吗?乔家可是有天下粮仓美誉呀!”墨培霆反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
“殿下怎知奴家舍弃了乔公子呢?”玉染又一次轻轻抚摸起娇艳欲滴的牡丹花:“牡丹也好,芍药也罢,各自有各自的好,为何非要去比较呢?能让人赏心悦目心情愉悦便是有用之物!”
“哼哼!”墨培霆嘴角微微撇了撇,露出一个笑的弧度,眼皮低垂:“凤楼主心思细腻,实在令人难以揣测!”
玉染未语,望向园子远处几个忙碌的花匠,花匠们正挖土、施肥、浇灌,在夏日下辛苦劳作。
墨培霆顺着玉染的目光同样望见了汗流浃背的花匠,若有所思的转身,心里黯然一笑,面上则是淡然从容:“凤楼主是在提醒本王,心无旁骛才会安然自若吗?”
玉染福身一礼:“殿下多虑了,奴家只是在想连最起码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又有何心情想太多呢?”话落苦笑一声,抬眸望向那些劳作之人,露出的眸子神采奕奕,似在自言自语:“其实简简单单的生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是人们奢求太多了。”
“凤楼主总能语出惊人!”墨培霆突然想起太明湖游湖偶遇时,玉染在画舫上所说的那番话,这样一个女子想让人不记得都难。
“殿下过奖!”玉染福身拜了一下。
夏日如火般照耀人间大地,玉染随手抬腕用纨扇遮住了烈日。
“前面树高叶茂,凉爽些。”墨培霆抬步走在前面。
石子小路,曲径通幽,路边各色品种的牡丹争奇斗艳,引来彩蝶在花间翩翩起舞。
玉染走走停停,或轻嗅花香,或用纨扇逗弄蝴蝶,那一袭红衣在花间游走,飘飘然如仙娥落入凡尘,迷了墨培霆的眼。
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如炬般投来,玉染忙收敛起玩耍的心性,缓步走近墨培霆。
“没想到凤楼主也有如此顽皮心性!”墨培霆虽态度冷漠,语气中却有些一丝逗弄的成分。
“玩乐乃人之本性!”玉染自知刚刚有些忘形了。
“哼!”墨培霆轻哼,继续向前走去。
走过大片牡丹区,可见几棵参天古树,委实凉爽许多。
古树间一条青石小路拾阶而上,小路两旁种植的松柏郁郁葱葱。
墨培霆在石阶下停下脚步,黑眸望向青石台阶,缓慢说道“上面是本王母妃的陵寝!”
听墨培霆所言,玉染微愣,向前一步与墨培霆平行而立,同步调的抬眸望向青石小路。
“芷园是母妃未生本王时和父王住过的地方,当时只是三进三出的小院落,后来扩建成如今规模。母妃极喜牡丹,父王便从庆安城引进牡丹到芷园,小时每年六月下旬母妃都会带本王来此小住半月,直至牡丹枯萎掉落。”墨培霆淡淡的语气中,有着一抹忧伤与哀思。
墨培霆停顿片刻后继续说道:“母妃临终时说过不想葬到帝陵的妃陵,求父王把她葬到芷园,她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在此。帝陵中不过是母妃的衣冠冢,而她尸身则埋葬在半山腰处的牡丹亭下。”
墨培霆停下话后,便安静下来,两个人默默无声的望向那通幽小路,一青袍一红衫,同样的挺拔身姿,同样的冲天气势。
沉默片刻后,玉染悠悠开口:“贵妃娘娘不过是想要个安静所在,她是想在另一个世界不受今世的困扰与纷争吧!”
墨培霆猛然转身,垂头锐利黑眸带着询问、疑惑、揣测的神情望向玉染。
那锐利的目光惹得玉染冷嘲:“殿下自然不会理解女人的心思。”
未等墨培霆反应过来,玉染转身一拜,错开了刚刚的话题:“殿下,快午时了,小女子没有在外用膳的习惯,先行告退!”
“嗯!”墨培霆轻应一声,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紧随其后的玉染,飘逸的面纱后面嘴边含着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