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莫不是冲到什么了?”许金荣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出言不逊,显然是有备而来。
许金荣身后,三姨娘、四姨娘皆都赶了过来,一个个面上带着伤心的忧容,眼里却放出一丝幸灾乐祸的喜悦,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沈菱暗中给玉染递了一眼,玉染嘴角微微一撇,看了一眼窗外,顾算着穆显正应该快回来了,此出戏码若少了穆显正这个观众岂不白导演了。
“祖母,此时二姨娘的身子要紧,孙女虽然不敢确切诊断出病因所在,但可以行针一试。”玉染如此说,一是因为二姨娘的穴道被封,她要在郎中到之前解开二姨娘的穴道,不然会被郎中把脉发现端倪。二则是因为想要拖延时间,等穆显正回府。
“行针,你一个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若医不好,二姨娘岂不要折在你手里啦!”许金荣白了一眼玉染,又敌视般望向沈菱。
玉染淡定从容的凝视着许金荣:“母亲是不是没听父亲说过,我曾在父亲的宴席上救过孙大人,用的便是针灸疗法!”
“谁知道你是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恰巧医好了孙大人呢!”许金荣撇了撇,完全一副要把事搞大的架势。
“母亲慎言,孙大人可是从四品官职,辱骂朝廷命官可是要遭受杖责的哟!”玉染觉得逗嘴拖延时间也不错。
“大夫人,这种情况下是添乱来了吗?”穆老夫人终于发威了。
许金荣委屈道:“母亲,二姨娘命悬一线,怎么可以相信一个乡野来的丫头医治。”
“母亲此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二姨娘的命比孙大人矜贵呢?还是想延误病情不想让二姨娘好呢?”玉染咄咄逼人的口气,让一屋子的人为之一振。
“够了!其他人都闭嘴,七丫头给你二姨娘行针吧!”穆老夫人微怒,怒目而视许金荣。
对上虎视眈眈的穆老夫人后,许金荣不服气的低垂下头颅。
“娘,银针拿过来。”玉染冲沈菱伸手,眼帘微微动了下。
沈菱嘴角一勾,心领神会道:“一早在瑞和居换的衣裳,银针袋落在瑞和居了。”
玉染暗暗给沈菱点了一个赞,心里想道“当年怡春楼的头牌歌姬果然聪慧,过年时给你颁了最佳女配角奖吧!”
沈菱有意的一句话激起三层浪,许金荣对沈菱的敌视又加上了二分。
三姨娘暗中瞪了一眼沈菱。
四姨娘嘴边挂着无奈的苦笑。
“去瑞和居取来吧!”穆老夫人吩咐道。
“放在老爷房里了,外人不好擅闯,妾身亲自去取。妾身在乡下常走山路,脚程快!”沈菱话落,冲穆老夫人福了福身,转身就走,动作行云流水般麻利,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沈菱虽快,一来一去也用了两盏茶的功夫。
“把二姨娘的上衣脱下来!”玉染一边打开银针包,一边吩咐二姨娘的丫鬟。
“这……七小姐……”丫鬟为难的不知所措。
玉染停下手里的动作,无可奈何,又无限忧伤的说道:“二姨娘肝火旺盛,气火攻心,痰瘀上逆阻断发声,需理气化瘀,才能让她再次发声,若延误治疗,怕是以后都不会说话了。”
“脱吧!其他人都出去。”穆老夫人做了决策。
屋子里,众人迫不得已的离开,穆老夫人坐到了床边,留下的两个丫鬟给二姨娘脱下上衣。
留下来的沈菱手上托着银针袋,玉染动作熟练的在二姨娘头上、脸上、**的上半身扎了三四十针,二姨娘时不时抖动一下,面上表情极为痛苦,却口不能言。
“二姨娘,你忍住了,不然以后只能躺在床上了。”玉染边行针边劝慰二姨娘。
扎好后,玉染拍了拍手,自信满满的说道:“拿铜壶滴漏来,两刻钟后醒针,一刻钟后二姨娘便能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