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
她会心疼是吧!
其实,池芫这个人,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要不然也不会在现实世界和沈奸商水火不容,死杠到底。
同样一张脸,书生干干净净的,清秀的面上,一双干净清透的眸子就这么软软地望着她……
实在是没法板着脸了。
她甚至想伸手揉一揉他的狗头。
嗯,就是这么个喜好清奇的女孩。
“行了,乖乖坐着。小桃——将药酒拿来。”
池芫拽了下傻愣愣的书生,按着他的肩膀将人按在椅子上坐好,然后喊了一声小桃,后者笑嘻嘻地拿着药酒下楼来。
面上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色,明明这几日含香院上下死气沉沉的,但这丫头一看到终于恢复了点生气的池芫,就眉开眼笑的。
还冲池芫挤眉弄眼,“妈妈,是我跟沈公子说你不开心,他画幅画或许就能让你开心点的。”
她压低声音,对池芫邀功道。
池芫不禁瞪她一眼,“胡闹!”
他大病初愈,怎么能这么和他提要求?
看出池芫眼里的不赞同,小桃吐了下舌头,“我去楼上看看两位姑娘。”
女大夫刚从后门进来上楼给两个病倒的姑娘诊脉。
而池芫拿着药酒,转过身,就见沈昭慕珍之爱之地将画卷起来,放进卷轴中。
看着他不大自然有些抖的手,池芫心中无奈,面上叹了一声。
走到他面前,将药酒倒在手心中,搓了搓,再往他手腕上涂,按着那一块红肿的地方,她扫过他清秀微红的脸。
“有点疼,忍着。”
沈昭慕抿着唇,呼吸都有些急促,紧张地不敢看池芫,只能将目光落在手腕上那双漂亮的手上。
他不怕疼的,因为,他现在一点也不疼。
心尖都是甜的。
池芫拿他没辙,虽然嘴上硬气,但下手时根本不敢怎么用力,揉着他红肿的手腕骨,她轻声道,“你如果闲,该多温书,科考快了。”
这个世界的科考很奇怪,在最冷的冬日,快过年前。
放榜日在正月,大概就是想双喜临门,给所有中榜的考生新年送喜讯。
但很奇怪,沈昭慕似乎一点都不急的样子,临近科考了,还能跑来她这,如果不是知道他有才华,她都要怀疑这就是个绣花枕头,百无一用的书生了。
听到她谆谆之语,沈昭慕心下熨帖,却是摇摇头,“我没有落下温习。”
似乎是怕池芫不相信,加了一句更有说服力的话——
“书我都背了的,我有把握。”
有把握?
池芫闻言,不由唇角勾了下,有种自己当了回大家长的使命感,故作严肃地道,“行啊,那小女子等着状元郎高中了。”
说着,她又道,“接下来,你不许做除了备考之外的事情,安心养身体备考,我这里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安生地住着,等你考中了,再帮我撑腰,嗯?”
最后那个“嗯”字,尾音上翘,就像是一片羽毛,扫过心上,撩起一阵阵涟漪。
沈昭慕面上滚烫,心口起伏不定。
“……好。”
是啊,如果他高中了,不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替她撑腰?
到时候,就算他不如李长胜官大,但他也会护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