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瑨王府出了前所未有的困局,但军中依旧稳如泰山,没有任何暗流涌动的迹象。赵恒月的旧部也各司其职,时不时便到别院探望她。其中来别院最勤的就是卫丑,但她并不是真心来看赵恒月,而是趁着赵恒月生病,明目张胆天天纠缠苏玉。
一日,就在赵恒月房里,卫丑又当着赵恒月的面对苏玉拉拉扯扯。赵恒月听她一会儿对苏玉撒娇,一会儿左一个“苏哥哥”、右一个“乐卿哥哥”的叫个没完没了,赵恒月心里已经懊恼,她多次用提醒卫丑离自己“夫君”远一点。可是卫丑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起来。苏玉也警告她不要再刺激赵恒月的情绪,可卫丑却说:“你又不是王爷,是她一厢情愿硬把你当成王爷的!”
赵恒月刚喝完药,卫丑就故意把茶水洒在自己身上了,苏玉顺手给她递了一块毛巾,就在接毛巾的功夫,卫丑假装脚下一滑,就在赵恒月床边当着她的面儿倒在了苏玉怀里。
就算赵恒月没失忆,一个下人当着自己的面这样寡廉鲜耻也是应该被杖毙的。何况赵恒月现在认定苏玉是她夫君,这实在是欺人太盛。赵恒月二话不说,掀开被子就从床上下来,她一把将卫丑拽出苏玉怀里,强悍霸气地狠狠扇了卫丑一记响亮耳光。那耳光极重,卫丑的牙齿当时就被扇掉了两颗,血顺着嘴角就往外流。
“贱人!你是当我瞎了?还是当我死了?就算夫君喜欢你,日后要纳你当妾,你也该在你们房里避着点儿人。现在夫君尚未纳你,你就在我面前这样,你几个意思?就你这样不知羞耻的东西,还想进我家的门?来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赵恒月恼火道。
赵恒月话音一落,两个蒙面武士立刻进来,拖着卫丑就往外院去。苏玉赶忙替卫丑求情,赵恒月是真气了,她道:“夫君,你守着我这个病秧子是委屈了。可这个女人实在欺人太盛!一天两天我都忍了,这一两个月我也忍了,没想到她尽得寸进尺、变本加厉起来!你要休我,正儿八经写个休书,我走就是了。你找这个女人作贱我却是为何?今天不把她打死,以后妾室们个个都像她这般,那你还要我这个正妻做什么?”
“王妃……”
“哼!又是王妃!我要是王妃,早把这种贱人千刀万剐,连尊卑廉耻都不知道的东西,尽还能入了你的眼?!你可真是自降身价!心疼她是不是?那好!你带着这个女人,给我滚!别脏了我的屋!”赵恒月说完,把苏玉连推带搡撵出了房门。
这一下,苏玉也被殃及了,好在他平日人缘不错,赵恒月的武士最终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把卫丑放了。卫丑又恨又羞、又气又怕,狼狈不堪回到家,她不敢也没脸面跟卫心城说实情,只得撒谎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脸都摔肿了。
快到傍晚时,侍女说王府别院的苏医师求见。卫丑很羞愧,当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女人打骂,这简直是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她说不见,翻身对着墙就呜呜哭了起来。隔了一阵子似有人进来,卫丑以为是侍女回来了,难过地问道:“他走了吗?”
好半天没人回答,卫丑一转身,正看见苏玉温润儒雅的浅笑出现在落日余晖下。
“苏哥哥……”卫丑忍不住叫了一声,随即赶忙坐起了身。
“王妃今天下手太狠了些,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苏玉说完走近卫丑,他坐在卫丑床边,修长的手指随即抚了上去。
“嘶!”卫丑不禁躲了躲,尽管苏玉已经很轻了,但她还是觉得很疼。
“看过医师了没?”苏玉问。
“……”卫丑不说话,她哪里好意思去看医师,一看不就露馅了,她丢不起这个人。
“你呀,还是跟个小孩子一样。我记得你第一次到苏宅时,才这么点儿高。你那时候还是个可爱的小丫头片子,头上扎两个小辫儿,在院子里到处跑,淘气的不行了!”苏玉用手比划一下,轻笑了一声。
“苏哥哥……”卫丑低下头,脸也红了,她的声音很小,小的只有她自己能听到:“我……今天是不是很丢人?”
苏玉实际是听见了,但他假装没听见。“来,叫我看看!”苏玉说着勾起卫丑的下巴,继续给她检查伤势。看了一阵,苏玉好像有些心疼,他道:“是有些严重,怕是这几天都只能委屈你喝粥了!”
“我委屈不要紧!可是她凭什么那样对你啊?你又不是瑨王!她还真把你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了!”卫丑愤然又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