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月行动不便,就委托苏玉代为跑腿,苏宅的老夫人就代表主家招待赵恒月。这位老夫人并非是苏玉的母亲,而是伺候苏玉母亲的贴身丫鬟。苏玉少年时,父母相继离世,多亏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一直照顾苏家姐弟。苏玉不在家时,也多亏这位老夫人在家中主持诸事。
初见赵恒月,老夫人只是礼节性地寒暄了几句就回了自己房里,丫鬟雪瑞给她上了一盏茶,老夫人慢悠悠喝了一口,问道:“公子昨晚在哪个房里休息?”
“在东屋!”雪瑞回答道。
老夫人皱了皱眉,说道:“叫客人住自己屋里,自己却住客人该住的地方,他这是怎么想的?”
“哎!可不是?昨儿个这位瑨王妃还是被主人一路抱进来的了。即便以往长公主那样势大,也不见主人有这般迁就!”
“公子昨晚交代什么没?”
“没!就说出去办点事儿,把这位瑨王妃照顾好了!”
“哎!好吧!”老夫人重重叹了一口气,“当年带回个长公主,如今又带回个瑨王妃。若主母还在世,怕是……哎!”
“不会的!瑨王妃瞧着就不像长公主那路人,主人对她很是尊敬的样子!”
“还是叫丫头们多长个心眼儿,她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要让我知道!”
“是!”
赵恒月在苏宅修养了数日,她大气豪爽的性格很快赢得了苏宅上下人等的喜欢。加之苏玉亲口对老夫人说了赵恒月救他的事,老夫人这才彻底放下戒心来。
一天,赵恒月在老夫人房里无意看见了一张画像。画中人眉目神似苏玉,但整体容貌却远不及苏玉好看。
“这是谁啊?”赵恒月一时好奇,问了句。
“这是大小姐,是公子的姐姐!”老夫人回答道。
“苏玉的姐姐?”赵恒月略有些耳闻,便道:“是不是宫中那位已故的苏美人?”
“是!”老夫人听到“已故“二字,不禁流下泪来。
“……抱歉!惹您伤心了!”赵恒月赶忙递过一方丝帕,满心歉意地说。老夫人接了丝帕,过往的伤心事一时全涌上心头,她不禁道:“好好的!干嘛非要去当什么劳什子美人?!”
“……”赵恒月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顺着老夫人的话安慰:“是啊!皇宫就是金丝笼,看着好看,还不及在这里当个大小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哎!当时我跟公子什么劝她的话都说尽了,可她就是不听啊!一门心思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家里人是拦都拦不住啊!”
“哎!”赵恒月不由叹一口气,发自内心说了句:“宫里有什么好?太监、宫女、嬷嬷、奶妈……各个都是势利眼,我这个公主从小都没少遭人欺负,更何况一个毫无根基的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