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月听闻林钊亲自带兵去救林兰了,心里稍微安稳了些。她赶紧找到李广明、卫心城、高赫然等人,让他们一起想法子守城。
“现在无兵无人,再好的法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广明诚恳说道。
“再过月余,胡族又要开始大规模劫掠了,还是得让王爷早些带兵回来!”
……
赵恒月见官员们各个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心里也着急。然而储君之位到底花落谁家?何时才有定论?她也不知道。
“朝廷养着你们,就是希望你们关键时刻能发挥点作用!光指望着王爷,那王爷又去指望谁?你们都战战兢兢,那封地里的百信岂不更是人人自危?你们不会打仗,会不会维稳呢?都给本妃打起精神来,别一个个霜打茄子的样儿,做给谁看呢?!”
在赵恒月的一顿臭骂之下,瑨阳城中的官员强自镇定了心神。赵恒月知道,他们这些人撑持一时还行,关键还是得大军回来。于是,她决定亲自去帝都打探一下情形。
“王妃,此去太危险,您不可只身犯险!”丑奴儿坚决不同意。
“现在王府都成这样了,我不去谁去?”
“那我跟您一块儿去!”
“你、断念、绝尘子、高赫冉、卫心诚……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作用,你们得替本妃坐镇瑨阳。你们都跟我去,那这摊子事儿该交给谁?”
“可是……”
“没有可是!王爷、兰妃当初都不听我的,结果怎样呢?难道你们现在也要不听吗?本妃只是去查探情况不会逞能,本妃去去就回来了!若不亲自前去,我如何能放心得了?”
丑奴儿等人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只能服从赵恒月的安排。赵恒月连夜动身赶往帝都,可一出瑨阳,就遇到了麻烦。梁王的人追了她几十里,幸好遇见一帮土匪,赵恒月用钱财诱使这伙土匪拖住了追兵,这才得以脱身。
赵恒月好不容易到了帝都城下,帝都却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城内的人不能出,城外的人无法进。赵恒月不得不暂时藏身在帝都郊外的一家布店里,那家布店也是她名下的店铺之一。
在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店铺自然都已经关了门。赵恒月在阁楼上,隔窗观察街上的动向。晚上半夜,街对面一家药铺的店门突然有了响动,赵恒月很是警醒,当即起身凑到窗边查看。
空荡荡的大街上,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那辆车虽然四马拉驾,声音却很轻。待到走近,赵恒月见那车辕、车身都是楠木,而看似素布一样的车帘上绣的却是云纹,瞧着尽然还是宫里的手艺。药铺的门板轻响一声,开出一个仅容一人进出的小门。赵恒月不禁贴近窗棂细看,一个熟悉的背影从车里飞快闪出,他一撩长袍进了药铺,动作干净利索且速度极快。
“看来斜对面这小药铺里别有乾坤啊!能坐这样的车,这人的身份怕肯定不一般!”赵恒月心里想着。然而等到将近黎明时分,药店里的人尽还没有出来。赵恒月实在困极了,忍不住打了个盹儿。等再一睁眼时,药店门口空空荡荡,那马车早已不见了踪迹。
“哎呀,该死、该死!睡觉误事!”赵恒月懊恼不已,赶紧溜出布店去街上查看。然而寻了一条街,也没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她正打算往回走,不知哪里忽然冒出一队巡防兵来,赵恒月赶忙就近拐进一条巷子躲避。等那队巡防兵走远,赵恒月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她正烦躁,就见前面有几个小孩儿在做游戏。走到近前,赵恒月忽然愣住了,她见其中一个男孩子手里正拿着一把扇子,她当即一把夺过,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几个小孩被赵恒月的举动吓了一跳,赵恒月见她们个个很怕自己的模样,声音稍微柔和了些,她问道:“这扇子是我一个朋友的,他现在人在哪儿呢?”
几个孩子摇摇头,其中一个矮胖矮胖的男孩儿说道:“这是在小红她家门口捡到的!”矮胖男孩带着赵恒月到了捡扇子的地方,赵恒月买了一些糖果给这些孩子们,然后拿着扇子一路追寻。不知不觉,她就寻到了一个极其荒僻的地方,眼前出现一座废弃府邸。赵恒月潜到府邸背后,透过残破的围墙缝隙,尽然又找到了那辆马车。
“难道昨天晚上进药铺的人是苏玉?”赵恒月皱起眉头,她打开扇子,扇面上的梅花树正是她自己亲手所画,应当是苏玉没错。
“吱呀”一声轻响,这废弃府邸的后院门开了,赵恒月慌忙躲起来。片刻之后,一个侍女探头探脑出来,她在一处隐秘地放飞了一只信鸽。赵恒月趁她放鸽子的功夫,迅速溜进后院。刚走到马车跟前,墙外就传出大队的马蹄声,还没等赵恒月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几十个侍卫就簇拥着一个白衣胜雪的公子进了前院。
“苏玉!真的是苏玉!”赵恒月在这种地方乍见熟人,不免意外又惊喜。她正打算绕去前院跟苏玉见个面,却忽听一声:“谁?”情急之下,赵恒月赶忙跳上马车又躲了起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