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缓慢移动了一百多米,他们悲催地发现崖壁变成了光滑的石壁,打磨得苔藓都不长的那种,但这没有什么,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什么场面没见过,这身战斗装备配备的壁虎吸附手套就算在玻璃上也稳稳的。
然后他们又小心移动了一百多米,最前面带队的队长沙狐和狼獾终于发现了一块横出来的极窄石墩,在经历了这么久的折磨之下终于看到了出路,就像一个饿了三天的人终于看到眼前摆着一盘金黄油腻刚出油还冒着气的肯德基全家桶,于是就在脚尖踏上石墩的瞬间水貂狼獾几乎同时开口一声stop,然而已经晚了。
机关造诣也不低的沙狐立时觉察不妙了,前后上下无数刀锋近乎悄无声息的快速滑过,身后不远处的四名队员当场四分五裂,惨叫着血淋淋地坠下地狱,最幸运的一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因为他被一柄快刀从头劈到脚,走得比几个同伴还快。
水貂狼獾两位队长还好和沙狐离得近,又反应迅速身手过硬,这才幸免遇于难。
沙狐的嘴里四字经喷涌而出,从岂有此理倒行逆施吐到寡廉鲜耻卑鄙无耻一连换了数十个成语都没重样,果然得了华夏文化之精髓,骂人都不带脏字。
这场面,真没见过啊。
“沙狐,不是你故意想趁机坑死我们吧。”狼獾静静地等着沙狐队友喷完,然后,向他开火。
“我看不是,这机关布置的实在精妙,不但机括和触发装置巧妙,对人类心理的运用更加妙,任谁在刚通过了那么危险的难关都会有一种对脚踏实地的极度渴望感,这个时候看到一个台阶很难不上钩。”水貂说道,心里佩服这机关的设计者对人心理的把握,这个道理说出来不值一提,有了准备更是笑话,但如果是第一次遇到上钩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沙狐当局者迷,另两位则旁观者清,在他脚尖点上就觉得不对,还是晚了。
不过这机关的精确度也是厉害,沙狐的反应不算慢了,刚才那轻轻一点即收足以让大多数压触式机关无法启动,但这传感器的灵敏程度足以与现代实验用的精密电子秤相比了,没发明电的古代人是怎么做到的?
“你还有心思佩服那些狗屎的华夏人。赶紧想办法怎么脱身!”狼獾紧贴石壁努力保持平衡叫道。
他现在被两个心黑手狠的家伙夹心饼干一样,平时他也不怕这两人,偏生现在手都不敢动一下,尤其水貂这个爱捅黑刀的家伙正紧贴在他身后,一只手还箍着他的腰,他很没安全感啊。
“地图没错。”沙狐道。
“你他妈还敢说!”狼獾怒道。
“地图上显示的要到达中央控制室就必须过这条路,还有注意到了吗?这些刀锋过于巨大,滑过都是带着特定的顺序和间隔的,不可能同时封死所有路径,这应该就是考验的内容了。只要我们循着空隙闯过这些刀锋,就可以过关。”沙狐对狼獾的质问充耳不闻,兀自分析道。
“那样的话我们需要摸清楚所有刀锋运动的规律,对闪避的身手要求也极高,恐怕大部分三级以下的队员都过不去了。”水貂接道。
“恐怕,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观察了。”狼獾突然很冷静道。
水貂猛然警觉,狼獾虽然性格比他们暴躁许多,可他对危险的直觉和把握能力却比他和沙狐都高,能当上组长的除了专业技能和实力过硬,自然不可能是粗心大意之辈。
脾气可以很臭,但只要关键时候不出错就不算缺点,而狼獾之所以是这次行动重要性不下于沙狐的成员是因为他是整个考古部门最强的一名蛊师。
下蛊是个技术活,很看重天赋,鬼知道狼獾这种人是怎么对下蛊这种事有这么高天分的。
蛊这种东西乃毒中之怪,对于不理解它的人来说简直与鬼怪无异,当然沙狐水貂等人自然是知道蛊毒本质上不过是一些能影响人体性状的微小生物而已,它可以是小虫子,细菌之类的微生物,也可能是某种生物孢子,总之对于不了解它的人来说,它都是很可怕的,甚至就算实力达到了五级也就是后天九层一个不留神也会栽在一个弱不禁风的蛊师手里。
蛊毒最盛行的地方虽然是东南亚群岛和华夏南疆山区,但发源地却是藏地古苯教,昆仑山靠近藏地,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藏地宗教势力范围。
所以狼獾一开口,水貂沙狐半点不敢怠慢。
头顶响起稀稀疏疏的声音,三位队长马上知道是什么状况了。
有虫子,很多很多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