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是……”青年避之,拱手而立。面前的人儿但觉熟识,印象中却不曾见过。
“我……”一时语塞,“我叫阿赤!”
东安二十七年,冬
南方战乱,国库亏损,民不聊生……
“阿赤,我要去保家卫国了,待凯旋归来,你嫁与我可好?”少年竟羞红了脸。
“好,我等你!”少女坚定地点了点头。
虽出生于山地村落,少年却文武精通,终是一路飞升,成了路珃军的将领。
翌年春,边关来信,路珃军突遇埋伏,三万将士被围,凶多吉少……
不日,一士兵身着绛色盔甲于帅营前进言献策。
自号炎。
三日后,敌军大败
炎,不知所踪。
路珃军得胜归来,统帅离理应封万户侯,而皇帝却畏其实力,暗中在其庆功宴投毒,如今只靠凰血苟延残喘。
“曼珠沙华啊,若你多情,求你与我一颗种子”她跪在曼殊华花前,无助却又紧抓着一丝希望。
回应她的只有虫子的悉索,和微风带来的丝丝热气。
无言,脸上又一阵冰凉划过。
她跪在曼殊华花前,衣襟被泪水打湿又被烈日烘干,如此往复。不觉竟跪了三天三夜。
“罢了,与其在此等着莫须有的传说,倒不如守在阿叹的身边。”几日的折腾,她早已疲惫。三日的等待她亦想清了许许多多。
莫家村。
“阿赤?”听到推门声,病床上的男子试探着问道。
“阿叹,是我。”
她极力克制着疲惫和失落,却没想到在看到阿叹的时候瞬间崩溃,嚎啕大哭。
“阿叹,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救你,对不起,我去求了他们,可他们谁都不救,对不起,对不起……”在阿叹面前一向坚强乐观的她,此时趴在床边哭的像个孩子。
“阿赤,不怪你,我命该如此”他颤抖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替她擦去眼泪。
“可惜呀,我不能亲自给阿赤寻得一处好人家,看到阿赤当新娘了”现在竟连扯出一抹微笑都这么难吗?
“新娘?阿叹,你不是要娶我吗!不是说好了等你回来便娶我的吗!”
是啊,说好了等我回来便娶你的,如果可以,我怎会将你拱手让人!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成了“傻姑娘,儿时的玩笑不能当真的。”
儿时?可这才过去一年半啊!
她静坐在床边不再说话。
阿叹,此生,我非你不嫁!
阿赤,我们来生再见。来世!我定要娶你为妻不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她手中的那双手逐渐失去温度,时间仿佛静止,她紧紧抓着寻着他残存的最后一点温度,直到一片冰冷。
“阿叹!”一阵失神过后,她痛苦大喊。眼泪滴滴答答落在阿叹的身上。
她带着他冰冷的身体来到苍擎潭的梧桐树下。
那日,你我在此相识;今日,你我在此共赴黄泉。
她折下几枝梧桐枝,堆在身旁,右手将离紧紧抱在怀中,左手幻化出噬人的凰火来点燃身旁的梧桐枝。
凤凰属火,其以凰火最甚,寻常的火根本烧不到凤凰。然而以梧桐树枝为引,其火如涅槃之火,可使其重生亦可使其丧命。
她,历经上次涅槃远不足五百年,此时再以梧桐枝为引生还的可能微乎其微。
“啊!”背后一阵疼痛将她拉醒。
周围是无尽的昏暗。
已经死了吗?死了…还会有知觉吗?
“阿叹!阿叹!你在哪?”来不及多想,她拼命大喊。
“阿赤?”地上的男子昏沉沉的回应,却不十分肯定。
他记得他已经死了,他记得他死之前有阿赤陪在身边,这已经足够了
“阿叹!”她摸索着找到了他
“阿赤?你……怎么这么傻……”他想安慰她,帮她擦去眼泪,可自己的眼泪不觉已淌了下来。
两人携手共行,漫长阴冷的黄泉路竟也生出了几分温暖
经过三途河时,她突然停下。
“阿叹,跟我来!”她拉着他跑向河边
他看向河水,河中的倒影却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阿叹,你看,这三途河中的倒影是你我来世的样貌,来世,……”你记得来寻我还未说出口,却看见河中只有一副陌生男子的容貌。而她,还是那个她。
为什么我的样貌没有变呢?为什么刚才醒来时我会感到疼呢?
“姑娘,到这你就不能再往前走了”身后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她满脸疑惑的转过头,只见一黑一白两只小鬼朝阿叹走去
“阿赤,下辈子不要忘记我”阿叹的笑容越来越远
“阿叹!”意识到什么的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可眼前的漆黑又逐渐化为火红,周围又逐渐有了温度
她的身旁早已没了阿叹的身影,唯留一颗玄色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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