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牢之没好气地道:“长史,这战马留在手里有什么用处?把部队武装起来,取得战事的胜利才重要呢!咱们这么多马是从哪里来的,大部分还不是跟敌人作战的时候缴获的!”
范尉自然不会被刘牢之这么几句话说动。骑兵作战,消耗马匹极多,哪能次次都从敌人那里获取补充呢!所以保留一些备用的战马是极为重要的,否则极有可能面临骑兵无马可用的窘境。不过,刘牢之这两次确实获取了大量的马匹,所以范尉也不好反驳他。
“不是人人都有刘将军的本事!”范尉笑道,“总要留一些家底的。邓将军的队伍初建,刘氏的操典都没有完成,哪能这么快就配备战马?像刘将军这样直接给步卒配备马匹的,普天之下又有几人?”
刘牢之笑道:“我这些马只为让士卒们代步,真要出战,自然是不会允许他们骑马的。”
这些马是刘牢之准备配给北豫州的郡兵的,自然不会给这些豫州兵糟蹋。另外,刘牢之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河东和关中都有很多马匹,若是晋军缴获了马匹却无人会骑,那可就尴尬了。
范尉点了点头,着重问起“手抛雷”来。司州军兵少,之所以能够凭借较小的伤亡守得住潼关和北邙山,手抛雷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前线传来消息,这些日子秦军发了疯似的进攻,这手抛雷消耗的速度太快,按照现在的速度,剩余的手抛雷用不到一个月就会用光。
刘牢之却不担心:“秦国这么进攻,伤亡必然会很大。再有十天半月,他们就吃不消了,那时候进攻就会缓下来。尤其是北邙山这里,我听说徐成攻破第一道关就伤亡了一千多人。他手上有多少军队,顶得住这般消耗!”
说起这个来,范尉兴奋了起来:“刘将军提供的毒药,真是海内独步。秦军攻上河滩,有些兴奋过头了,从孟津城的仓库里吃了不少粮食和罐头,据说徐成的三千前锋全军覆没!”
刘牢之却有些意兴阑珊:“这种计策只能使一次。从此之后,秦军跟我司州军作战,再也不会吃我们经手的东西了!用毒过于阴损,有违天和,能不用还是不用得好!”
范尉却不以为然,能够不懂刀兵便杀死大批敌人,怎么说对司州都是大好事。他端详着刘牢之的脸色,想要问问这究竟是什么毒药。不过看他的样子,肯定是不会吐露的。
“能让敌人有所顾忌,这也是好事!”范尉神秘兮兮地道,“昨日曲袭率部对孟津城夜袭,不但杀伤了不少秦军士卒,还把孟津城内秦军的粟米都淋上了水。徐成等人无法断定我们对那些粮食做了什么手脚,不敢再让士卒食用,竟然把孟津城内的粮食都烧了!”
刘牢之一愣:“这徐成怕是要被搞疯了!损失了这些粮草,秦军的攻势要停一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