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忠退走后,刘家兄弟回到了成皋。接下来是酷的夏季,刘牢之相信燕军不会很快发动攻势,所以便向刘义之提出,想要回家。
“现在大哥算是在洛阳立足下来,只要大哥能好好安置河内郡的百姓,让河内的移民能在洛水谷地安居乐业,再把这河南郡数县的豪族慢慢纳入治下,燕军想要攻下洛阳绝非易事。唯一可虑者,荥阳郡虽然暂时保住了,刘远父子却不善经营。此战燕军多从各地坞壁征粮,若刘远不能安抚好荥阳郡这些豪族,这荥阳城迟早是守不住的!”
刘义之叹了口气:“是啊。荥阳若失,洛阳处于敌国包围之中,就变成了孤城。不管是秦国还是燕国,若是向洛阳大肆进兵,则洛阳危矣!”
刘牢之道:“经过这几次折腾,大哥军中的粮食撑到明年秋收是没什么问题的,想必那时候大哥的粮草已经能自给自足了。大哥当别派大将驻守成皋,自己则亲自坐镇巩县,看顾好小平津一线,与洛阳守军多联络,不要为燕军所趁!”
刘义之点了点头,笑道:“好啦!不用尽为我心,哥哥在叔父边历练了多年,这点局面还难不倒我!”
刘牢之点头称是,与刘义之商议带回寿的人员和物资。刘牢之北上,除了想要锻炼队伍,帮助刘义之在洛阳站住脚跟,还有重要的目标就是人口和马匹。河内有几个养马的大户,刘牢之准备带一些母马和儿马回寿。至于战马,肯定是处于前线的刘义之更需要。刘牢之还准备把一些桀骜不驯的胡人俘虏和被攻破坞壁而被贬为奴隶的豪族人家,刘牢之准备把他们带回淮南,安置到安丰郡,父亲刘建在那里,肯定缺少劳动力。把这些不安分的人带走,不但可以省下不少粮食,还可以为刘义之消除隐患。
听完了刘牢之的安排,刘义之叹到:“难为你想的如此周到。这一年来哥哥能肆无忌惮地扩军备战,全靠阿全在后面不遗余力地支持。这次你更是亲自带部曲前来助阵,让哥哥怎么感谢才好?”
刘牢之淡淡地道:“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大哥能在洛阳立住脚,不但能为国建功,更能提升刘氏门户。大哥不要为眼前的成绩缠住了脚,争取十年之内,能列于方镇。”
刘义之吃惊地看着刘牢之,他实在没想到刘牢之竟有如此野心。他迟疑地道:“方镇,这个恐怕不容易吧?以刘家的门户地位,这……”
刘牢之道:“祖逖、祖约兄弟,又是什么名门望族了!只要大哥掌握的力量足够大,立下的功劳足够多,这司豫二州,便只能交到大哥的手里!不管是谁,想来抢夺,便只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说到这里,刘牢之的脸上竟是满脸煞气。
刘义之听了,暗暗皱眉,对刘牢之道:“我们且先走一步看一步,真到了那个地步,哥哥也不怕争上一争!”
刘牢之听了,脸色和缓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刘义之这些人“不思进取”就是有些不满。殊不知此时的门户之见,影响甚大,可以说已经刻到了骨子里。这个时候的门第,相当于后世的学历,你想啊,若所有的省领导至少也是全制硕士毕业,你一个中专毕业的也妄想要争一争,那压力会有多大?
除了部曲,刘牢之还带来了一些技术人员和寒门读书人,刘牢之道:“各处工坊现在已经建好了,这几个月他们也已经为你培养了不少工匠,原来的这些人我就要先撤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