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玄见杜纺脸上有些不自然,便问道:“阿望,你这是怎么了,在工坊里被师傅训斥了吗?”
杜纺爬上了炕,拉过来一个枕头枕上,闭着眼睛无精打采地道:“没有,师傅怎么会无故训斥?”
季氏问道:“那你怎么看起来没精神?”
杜纺叹了口气,说道:“屋后的宋愣子怕是要发达了!”
季氏奇怪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宋家老三不是跟你一块进的木器工坊吗?他应该跟你一样,也是个学徒罢了。”
杜纺道:“宋愣子前段时间不是做了个切割钻吗,不知道怎么的,被徐主管知道了,说是木材切割和钻孔的利器,要给个‘技术尖兵’的大奖呢!有了这个,他还做什么学徒啊!”
杜玄听了,沉下了脸来,对杜纺道:“既是做出了合用物事,受到表彰也是应该的,怎么你反而不高兴呢!”
杜纺道:“阿爹有所不知。木材切割机木器作坊里面本来就有,并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只不过原来的切割机是使用水轮,切割不了大块的木头罢了。木器工坊里的人想了无数的办法,想要让切割机能切割大木头,谁成想被这小子拔了头筹!”
杜玄不高兴地道:“不管是谁解决了问题,都是好事,怎么你竟然是这个样子!你这不是见不得别人好吗?”
杜纺道:“儿子不服气啊!阿爹你知道他是怎么想到做这个新切割机的吗?竟然是因为他为郎君做过一个玩具,使用了一个飞轮来让带动着小木车往前跑。他不过就是把这个飞轮用到了切割机上而已,怎么就成了他的发明?”
杜玄也听不明白儿子所说的飞轮是个什么东西,只是说道:“这么说他做玩具的时候,你也见过了?”
杜纺道:“是啊!”
杜玄怒斥道:“你见过了,为什么你就想不到能用到那什么……机上?你自己没本事,便只会嫉妒别人吗?”
季氏插嘴道:“你这是什么话,哪有这么编排儿子的!儿子也不过是痛恨自己没想到罢了。”
杜纺听得烦躁,拉过了被子盖住了头,不去听这两个人聒噪。
杜玄见了,更是生气,正要发作,被季氏拉着走出了房间。
“当家的,你且消消气,儿子心里也不痛快呢!哎呀呀,都是那个什么徐管事闹得,好好地非要搞什么奖励,闹得人心惶惶的!”
杜玄听得心里烦躁,待要出门清静清静,季氏又唠叨着:“当家的,你不是正在改良茶树品种吗,怎么不也去拿个大奖回来。光看见别人得奖,哪个不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