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借风速,又是顺水,船速果然就快了不少。不过此时已经入秋,越往北行,东北风越大,纵然是掌船的师傅经验丰富,不断地调整船帆,对洋流的依赖还是越来越重了。只是在大海里时渐多,船上的一众年轻人渐渐地焦躁起来,不知怎么的火气甚大,几句话不合往往就要动起手来,看得众人莫名其妙。唯有船队的首脑刘华等人淡然处之,发出旗号,让诸船上的管事到大船上来议事。
刘华曾经从江北盐场一路走海路到晋安,虽然当时不敢离海岸太远,长时间的海上行驶还是让那些初上海船的人暴躁起来,这个时候需要想办法给众人减压,免得引起事端,不可收拾。人的适应是很强的,过了这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
这个时候在海上集结人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多数的船因为载重不一样,高度并不一致,这些初次出海的人也不敢放块木板就走过去,大多数还是要先下到小船上,然后才顺着大船的软梯爬上去。就这样,有好几个管事,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累得,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等人手到齐了,刘华才说道:“这些子,初次上船的人,不少都脾气火爆,动不动就要吵架动手,这都是因为在船上过的枯燥,又看不见大陆,心里压力过大造成的。你们这些管事,要注意对他们疏导压力,让他们尽快的适应下来才行!若是放任不管,这些人愈发的暴躁起来,在这船上惹出祸端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这些管事们里,很多人自己也是第一次出海,哪里知道还有这么个事,忙七嘴八舌地问道:“刘管事,不知道怎么才能为他们舒缓压力?”
还有几个管事嚷嚷道:“怪不得这些天我的火气有些大,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刘管事,你却好好说说,如今要怎么做才好?”
刘华听着众人乱糟糟地说话,也不着急,等他们乱说了一阵,没什么词了,这才伸出手来,大声道:“诸位管事请安静,且听我说话!”
众管事这才住了嘴,就听到刘华接着说道:“要解决这些事,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要让这些人发泄出来。找个房间,设置些草人麻包,让他们击打一番,出了气,也就好多了。”
众管事听了,俱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谁都没想到刘华会出这么个主意,听着着实可笑。
刘华也不以为意,继续笑着道:“诸位不要觉得好笑,管不管用,回去一试便知。有道是,堵不如疏,有了脾气,不发泄出来,就会伤自己的体,这决不是危言耸听。”
说着也不理众人,刘华接着道:“各位管事,你们的穿上,或多或少,都有我刘家的人。你们有谁发现,我刘家的人有没有脾气这么暴躁的?”
众位管事面面相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刘家的这些人,俱都跟没事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