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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一分一毫都不能少,敢少老身就让佑宗向殿下上请罪奏章,到时候谁家都别想好。”
江南世家的几家族长齐聚陈府,若说这次远洋,朝廷是大头,其次就得是他们,各家商号还得往后。
“老夫人,我们不是想自家昧下,而是想着献给殿下。”
“多此一举,朝廷将来不也是殿下的。”
“那自然是,可朝廷用钱粮的地方太多,多少银子交到户部国库没几天就用光了,也轮不到太子殿下享用,倒不如我们直接献给东宫,殿下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岂不更妥帖。”
陈老夫人微微皱眉,但还是坚持道:“若殿下有这个意思传下来,自无不可,可既然还没有,那就不能如此。”
“何况,钱财动人心,商税不交,谁知道你们会贪墨下多少敬上的银子,这是大不敬之罪。”
歪理邪说频出,可老夫人闭上眼睛就是不听,任谁说也不睁开眼睛,众人无奈也只好留下各种精致的礼物告辞了。
礼物有些是给老夫人的,更多的是各家给东宫的良媛和小殿下准备的,不论逢什么节,各家都会筹备一批由陈家送到宫中。
若是光论私产,陈韵清恐怕比太子妃都要富上许多。
陈佑宗复起,隔月便有升迁晋职,现如今可以说是辽东的封疆大吏了,论实权尚在昔日的通政使之上,其女又顺利为东宫生下了皇孙,陈家自然还是毫无争议的江南世家领袖。
等人都走后,陈老夫人吩咐道:“都收拾好,安排人等端午节时送到良缘那去,另外吩咐人盯住各家的商铺账目,有什么动静都要汇报,不可疏忽,我们自家的更是,宁肯多补也不可缺一文钱!”
吩咐好诸事后,陈老夫人亲笔给儿子写了书信,问询此事这么安排是不是妥当,让他尽早回复。”
想了又想后,还是给自己孙女又写了一封书信,将事讲清楚,让她寻个时机问问殿下的意思,若是有需要,另作安排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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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放下儿子接过书信看了一遍嗤笑道:“偷奸耍滑,本宫还能缺了他们这点儿,不过是想寻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罢了。”
户部收税的官差,再怎么也不敢说硬收要孝敬给东宫的银子,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何况江南世家这一笔税银可不是蚁穴,是一段河堤崩塌了。
有了此例,商税也就成了笑话,东宫的不敢收,那孝敬给圣上的呢?孝敬给晋王爷楚王爷的呢?孝敬给开平王卫国公宋国公的呢?
而且这次的他们或许会如实交上来,可以后就未必了,那么大笔银子过手,且没有人监督,慢慢的能有六成到朱标手里,都算他们颇有良心了。
“老夫人老成持重,做的极好,若有不听劝的,也不必阻拦,且由他们去。”
商税上,他要用出自己父皇治贪腐时的决心手段,以重典治世,不是杀鸡儆猴,是鸡得杀猴子也要杀,杀到他们宁肯去造反也不敢偷税漏税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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