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稳出去，通知吴四去李士群办公室。

吴四吧嗒吧嗒嘴道：“兄弟，现在开心还是不开心？”

甄稳笑道：“主任一半开心一半不开心。”

这让吴四有所犯难。

李士群若开心，自己就会没什么事。

他若不开心，自己就要挨骂。

半开心半不开心？阿弥陀佛，这该如何是好？

吴四硬着头皮来到李士群办公室。

“嘿嘿主任，别来无羊。”

李士群瞪眼道：“那些羊你弄哪去了？”

吴四啪啪拍着脑门，羊？哪里有羊？难道李士群馋了？要吃羊肉？

李士群道：“吴四，那几只羊没有了我就不追究了。”

“主任？”

李士群摆手道：“找你来，我是有事告诉你。共党……”

吴四惊道：“怎么？反攻了？”

“你他娘的跟瘦骆驼是不是一个师父？一个说起义，一个说反攻？用脑袋好好想想，若反攻，咱们还能如此悠闲吗？”

“嘿嘿，主任说的对。那不知是何事？”

李士群想想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回去好好准备待命。”

“嘿嘿主任，我在时刻准备着，您尽管放心。”

夜晚来临。

丁默邨在家摆宴，甄稳被邀前来做客。

菜肴摆上，丁默邨一声长叹。

“甄稳啊，人生无常，事也无常。我被关在特高课，佐藤面授机宜，我本以为会有所突破，无奈，天不眷顾于我。”

“主任，我明白。抓捕这事的确有些蹊跷。李主任那里……”

甄稳故意停顿下来。

丁默邨道：“甄稳，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但说无妨。”

甄稳沉思半晌，道：“那我就直说。这次行动，李主任很是怀疑丁主任。”

丁默邨哈哈笑道：“我早已猜到。”

丁默邨抿上一口酒，甄稳知道他的酒量。

酒来杯干是常态，向他现在这般抿上一口，可见其心事重重。

丁默邨放下酒杯道：“其实这次行动，李士群是最大嫌疑。你看，我思前想后，最后抓捕失败，问题出在吴四身上。”

“吴队长？如何见得？”

“嘿，那吴四一定是在最后抓捕阶段，特意放走了书画院老板。”

甄稳茫然道：“不会吧，吴队长把人放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丁默邨摇摇头道：“你知道吗，李士群曾派吴四去找那车药品。怎么样，没找到。其实就是故意的。你信不信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就会把药物运送出去。”

甄稳不置可否。

言多必失，若是一味顺着丁默邨说，又会让人觉得没有主见。

甄稳在等待，丁默邨不会让自己来这里，只是说些没有谱的事。

丁默邨和甄稳碰了一下杯。

“甄稳，我今天看到李士群去了特高课，回来之后，我见他把你叫去，不知什么事情？”

“李士群还真没说什么事情，只是对你抱怨了几句。随后让我把吴四叫过去，至于两人说些什么，却不得而知。”

丁默邨把玩酒杯道：“一定有事，只是不知道什么事情？”

甄稳摇头道：“这个不太清楚，另外，李士群给瘦骆驼放了假。像那点外伤，完全没有放假的必要。”

“这个事情问问瘦骆驼就会知道，倒是吴四，这有点难办。这几天你要注意他的动向，说不定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