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稳听着拐声远去，李士群一脸捉摸不定。他是不信瘦骆驼说的，那些话如云山雾罩，远听近听都听不明白。

李士群道：“瘦骆驼一席话，让我倒退十年书。人生多遇到几个瘦骆驼这般人物，疯瘦必然的。”

甄稳劝道：“瘦骆驼的话，真中带价，假里藏针。主任，不若吧那里按个窃听器，听听两人到底聊些什么？”

李士群道：“我已命黄居浩秘密安装下去，此事连瘦骆驼也不知道。我倒想听听他瘦如何从胖子那里得到的消息？走，去听听。”

两人来到大牢旁一间空屋里，黄居浩正在试听效果，见李士群进来，忙放下耳机起身让座。

李士群坐下，甄稳在旁挨着坐下。

瘦骆驼拄拐速度慢了一些，虽然先行一步，倒是慢了三分。

大牢里胖子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甄稳却是看不到他的情况，只能从他的语速口气来判断。

黄居浩吧另一幅耳机递给甄稳，然后，屋里变得异常安静，置听到记录声音的磁带莎莎转动。

“胖子，咱上回聊到武松打虎，”瘦骆驼声音清晰传来。

胖子发出一阵冷笑，听起来有些刺耳。

“胖子，你昨天说莫孤独和丁默邨接头，我像李士群那老家伙请示了。他已经同意，只要你说出他们接头的时间地点，你就会获得自由。李大傻也同意了，想留在76号，就给你个队长当当。”

胖子问道：“你说的李大傻，可是李士群？”

“当然是李士群，也只有他有本事留你在76号。”

“嘿嘿，瘦骆驼，我知道你在76号身份低微，我怎么能信你说的话？那李士群万一悔改怎么办？”

瘦骆驼怪笑一声，审讯室只有两个人，他和胖子。

胖子被绑在椅子上，屋里再也没有别的人。瘦骆驼不由得有些放肆起来。

“不要怕，小李子说话还是比较算数的。只要你交代出来，丁默邨什么时候跟莫孤独接头，我保你平安无事。小李子那边，我会给你摆平。”

胖子入乡随俗：“似这般重要的事情，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万一你在小李子那里得少，我就什么也捞不着，岂不是大亏？”

李士群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抓着耳机，恨不得立刻把瘦骆驼的撕成碎片。

甄稳却是不动声色，这瘦骆驼口无遮拦，只怕过后要受到一些惩罚。

瘦骆驼口若悬河和滔滔不绝，旁征博引，谈古论今，就是让胖子打消顾虑，

“胖子，桃园三结义的故事家喻户晓，我不用跟你讲，你也知道。不如咱俩结为兄弟，你把消息告诉我，我得到奖赏，咱俩一人一半儿。”

胖子道：“你这个主意听来倒是不错。”

瘦骆驼忙道：“那是当然。我看你岁数比我年长，你是凶，我的弟。咱俩结拜成异姓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好。有难同当，现在你兄长我就关在这里……”

瘦骆驼忙道：“小弟本来也要亏得兄长在这里度过，但是，我若也关在这里，就不能营救兄弟。我要留在外头，为兄长奔波，一定要想办法将你弄出去。”

胖子闻言长叹息：“瘦骆驼，你如此够义气，我也不能留有私心。你过来，我把两人接头的时间地点告诉你。”

李士群突然扔下耳机，甄稳随即把耳机放下。

“主任，到了关键时刻为何不继续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