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晏不好气地说道:“老夫田晏,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现在是草民。”
田峻一见,连忙笑着上前道:“我父亲昨天吃错了药,这位兄长休怪,敢问兄长有何指教?”
衙役笑了笑,恭敬地行了个礼道:“你就是田公子吧?卑职受洛阳令周大人委派,已经连夜将先前查封的田府整理好,之前官府抄走的物品也悉数送还,还请田公子及令尊前去接受。”
效率不错啊!田峻很是满意。
归还宅子及物品,本是田峻意料中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看来这大汉朝办事效率还挺高的,当然也不排除这是皇帝亲自下的指示。
众人收拾东西,大包小包丢到车上,然后坐了衙役带来的马车,一路直向洛阳城朱雀街而去。
……
田府的牌扁是新做的,两个镏金的“田府”二字,比以前更大更有气派。
走进院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宅子还是那个宅子,院子还是那个院子。
陌生是因为院中和屋中的物品都换成了新的,院子中间,还有一百多个大箱子。
随行的衙役头子解释道:“我家大人连夜叫了三百多个兄弟前来布置,又恐查抄时物品有损坏,便将房中物品换了新的。
院中的箱子,是之前查抄之物,请老爷和公子清点,若发现有缺失,尽管告知于我。”
田峻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衙役头子道:“兄弟辛苦了,这些就不用点了。”
说罢,田峻又掏出一个马蹄金,交给衙役头子道:“三百多兄弟不眠不休忙了一天一夜,也是辛苦了,这点小意思,就给兄弟们喝杯水酒吧。”
衙役们大喜,都高高兴兴地拜谢而去。
……
曾经失去的家,终于又回来了!
四人站在院子里,百感交集。
街坊邻居早就听到了动静,纷纷前来帮忙。好在有老管家良伯在,街坊邻居也都是熟人,一切倒是安排得有条有理,不致于乱套。
中午时份,接到消息的成公英和鞠忠,也带着驿馆中的五十名亲卫和几十个金银珠宝的箱子,来到了田府。
其实从草原带回的金银铜钱和珠宝,远不止这几十箱,还有五百多个箱子存放在雁门郡的庄子里,由苏勇等人看着,以备后续之用。
田晏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金子,再打开一个箱子,里面还是金子!再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东珠!
田晏笑得如同财迷一样合不笼嘴:“抬进去,抬进去,都放到我房间去……”
“父亲,这……这都是我的!”
“臭小子!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田峻觉得很无语,原来钱财这东西,也可以将虎将变成财迷……
……
田府是五进的大院子,住三百人也是绰绰有余,鞠忠和五十名亲兵也都是熟人,稍做安排,便弄得停停当当的。
“公子,你不觉得缺了点什么吗?”成功英来到田峻身边,随口说道。
“少了点什么?”田峻纳闷道。
随即看到院子里全是男人,没有一个丫环婆子,便恍然大悟道:“女人!阳盛阴衰,缺女人!”
“唰”地一声,一柄利剑从后刺来,田峻侧身躲过:“夏一跳,你又吓我一跳!”
“说吧,昨晚是怎么回事?!”夏雪气势汹汹地说道。
“什么怎么回事?我昨晚啥都没干!”田峻诧异地问道。
“那,为什么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你昨夜在……在娼馆……”
“在娼馆?我?!”田峻吃惊地看向成公英。
“公子,不关我的事!”成公英扭头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成公英!你!你……给……我……等……着……”
……
没过多久,蹇硕带着一大群羽林军前来传旨:“制曰:田氏父子忠于国事,击胡贼于北塞,立殊功于社稷;护百姓于边郡,扬汉威于异域,诛贼酋之狼子,斩胡逆之悍将……,特复田晏征鲜卑中郎将之职,并授其子为黄门侍郎。钦此!”
父子二人领旨谢恩,田晏高兴不已,笑逐颜开;田峻脸色苍白,紧紧地夹着双腿。
待蹇硕走了之后,田峻才低声问田晏道:“父亲,这……这黄门侍郎是不是跟小黄门一样,要行阉……阉割?”
田晏听得差点笑断了气:“难怪你双腿夹得这么紧!哈哈!放心吧,黄门侍郎虽是皇帝近侍,却不是宦官。”
……
传旨的宦官走了没多久,司空陈耽和宦官张让几乎同时送来邀请赴宴的请贴。
田晏有点犯难了,这都不敢得罪啊!
最后,田晏灵机一动道:“要不咱父子俩分开,一人去一家?”
田峻无语……
使劲地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认真地打量着田晏那颗硕大的脑袋,一脸严肃地问道:
“父亲,你的脑袋长在脖子上,只是为了……增高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