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离眼中布满血丝,泪水险些落下“旌尘哥哥,我,我,我本不愿你受这份苦。”
“花小姐,既然是为了小羽,我便是一厢情愿的,无非你愿亦或是不愿。”旌尘本就因为花离诬陷小羽这件事耿耿于怀,怎可接受她的施舍?
“萧旌尘!我求你了,忘了她好不好,为了她,也为了你自己!”但花离却不计较。只是希望他能听自己的离开这座囚牢。
旌尘摇了摇头“花小姐,我知道苏老爷被杀和你脱不了干系,虽不知你为何这样做,但我也不计较,请回吧!”
旌尘决绝的样子仿佛在花离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翻云覆雨一般。
花离额头上黑色荷花状的印记突然浮现了出来,这时一位官兵走了进来“花小姐,时间不宜过长,您还是尽早离去才是,不然这上面怪罪下来,小的也担待不起不是?”
花离怒目圆睁的回头看向他,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留下,便断了气。
旌尘看到这一幕,抑制住内心的恐惧,冲到牢门前“花小姐,这不比仙界,你怎可如此轻易便结束凡人的性命?”
“害怕了?”花离吸回泪水,眼角快要迸裂了一般。
“不,我从不惧你,只不过,你若在这牢狱之中大动干戈,最后伤的,终究还是你自己。”还没等旌尘说完。
花离略施法术将牢门打了开来,“出来啊!”
对于旌尘,花离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唯一希望的,便是旌尘能保全自己。
“不,我不能出去。”旌尘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逃离这个危险之地的念头,往后退了几步。
“你疯了?走啊!”花离却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给了旌尘这个离开牢狱的机会他却不愿意离开,离开了小羽,他当真连活下去的**都荡然无存?
“我若是走了,这罪名小羽岂不是坐实了?”旌尘退的更远了些。
“萧旌尘!这牢狱可不是说出去就能出去的!你想清楚了!”花离听到旌尘不出牢狱竟是为了小羽便气不打一处来,一下子情绪失了控。
“我不出去。”但旌尘的态度依然十分坚决,他知晓自己一旦离去,如了花离的愿,小羽便会被花离当作真正的凶手抓去,后果不堪设想,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待她受过。
花离紧紧攥着拳头,咬紧牙关喊着“她风白羽凭什么就值得你这样对她!凭什么!”
“凭我爱她!”旌尘一脸幸福的摇了摇头。
“你爱她?你明明都忘了,为何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无法打动你?我当真如此不堪?”花离认为旌尘明明已经不记得小羽了,为何还甘愿为她付出一切?
既然如此那她从前陪伴旌尘那几千年的漫长岁月与小羽一笑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但旌尘却十分认真并且严肃的告诉花离“但我记得我爱她!”
花离的泪水绝望又无奈的滑下,她猛地蓄力一掌打了过去,旌尘闭上了眼睛,却发现没有什么事,一睁眼发现是花离打在了他旁边的小窗子上。
花离的声音颤抖着:“这样,不会那么闷吧。”便转身离去,殊不知她额头上的黑色荷花印记又深了几分。
旌尘眼看着花离就那样黯淡无光的离去。
“但我也爱你啊,可曾差了风白羽分毫?”花离小声说着,“萧旌尘,我多希望自己有勇气离开你,重新来过。”
旌尘看到牢门边放着一个竹篮,他走过去蹲了下去打开盖子“花果离子羹?”
他又回头望了望花离离去的方向,喃喃道,“真是个奇怪的女子,若是她不伤害小羽,我或许不会如此对她吧。”
苏府内,天色昏沉,两排蜡烛之间有一幅巨大的黑色棺木,所有人跪在它面前穿着白色的衣衫,披着麻布。
卿瑶跪在最前面,小苓跪在她身边,卿瑶半个身子倚靠在小苓身上好似若小苓离开她就会倒下似的,脸上还有几道泪痕未曾被完全盖去,泪腺早已干涸。
她无力又无助的看着那副棺木,那一瞬间,她的性格好似变换了许多,苏大小姐也未赶回来,这个苏府好像已经快要消失了一般。
卿瑶将自己关在屋子中坐在床榻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她无数次回味着卿瑶说的那句话:“是你爹拆散了他们。”
她不禁心中开始猜忌起小羽“白羽,真的,是你吗......”
小苓每次把要吃的膳食放在卿瑶门前却过了几个时辰再回来依旧没有动过的痕迹,“小姐,别饿坏了身体,你若是倒下了老爷是不会安心的。”
但卿瑶每次回应都是像大病过一场有气无力的“小苓,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卿瑶回顾着曾经父亲在,白羽在,萧落在,南翎在的日子。
虽然时间不长,但好像都已经习惯了一般。
她努力不让自己继续猜忌下去,但父亲的死亡确实太过蹊跷,那毕竟是他的父亲,她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为可能是凶手的人开脱,她此刻多么希望小羽就站在她面前,告诉她自己父亲的死和小羽没关系,她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
其实卿瑶早就看出旌尘和小羽似是有些什么,可她始终在自欺欺人。
二人的一颦一笑,含情脉脉,如胶似漆皆说明了一切,为何自己还是执念不愿相信?
她不断告诉自己小羽和旌尘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因为她才去互相靠近的。
可后来,直到小羽亲口承认她和旌尘的关系后,卿瑶再也不敢有任何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