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荣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向三,我马上去你那儿,李鹏飞在家吗?”
“他你不必管,我担心你,你这个样子能开车吗?英子,要不你好好睡觉,我明天去你那儿看你,或者你明天要来我这儿也可以的。”向荣很担心英子,怕她的情绪影响她开车,而且,都快十二点了,一个女人半夜三更在路上跑不安全,两个小时的车程啊。
英子不听向荣的劝,她急于见到她最好的朋友,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如果什么都不干,她很可能会疯掉。
向荣很想给英子打电话回去,劝她不要那么晚开车,她又担心英子已经在路上了,如果这样,她还是不打电话的好。
“是不是给罗庆打个电话?”向荣靠在床上想,她拿起电话,想要拔通罗庆的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她不知道给罗庆说什么,问他出轨的事吗?显然是不恰当的,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就和罗庆说这事,说不定忙帮不上,反而会因为她这个局外人的介入而让事情变得更糟。那说什么呢?说英子要开两个小时的车来找她诉苦?那势必又要说到英子为什么半夜了还一个人跑那么远,还是会说到他出轨的事。
向荣始终觉得这个时候她不该主动介入英子和罗庆之间的婚姻。其实,她不说,罗庆发现英子不见了,也很快就会主动找她说的,那样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打电话,英子一个人在路上出事了怎么办?向荣焦急万分,大脑快速地转动,到底怎么办?
对了,找英子的姐姐,英子有一个姐姐和她在同一座城市。
向荣拿起电话准备给英子的姐姐打,电话号码还没翻到,她就放下了。不能打,英子十之八九现在已经出发奔自己而来了,让她姐那个暴皮气知道了,还不把英子的电话打暴啊?这个时候可不能有人骂英子,那样太危险了。
向荣就这样坐在床上把手机里的通讯录翻了一遍又一遍,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她心灰意冷地放下手机,心里还在咚咚跳过不停,真怕英子出事。
向荣就这样心烦意乱地跟自己做了半天心理斗争,她看了下时间,才十二点半,时间过得太慢了。她已经完全没有睡意,等得实在焦急,她拿起书本看起来,看了一会儿,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内容,甚至拿了一本什么书在看,她全然不知。
“也不知英子现在到哪了?”向荣想。
说起向荣和英子,可以说不是闺蜜胜似闺蜜。她俩的娘家是一个村子的,她们是小学同学,从小就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玩泥巴,一起割猪草,还经常一起睡觉,好得都快穿一条裤子了。小学毕业后,向荣考上了县重点中学,英子只留在本乡中学就读。这丝毫没有影响二人的友谊,向荣平时住校,周末回来就往英子家跑,两人躲到房间里有说不完的话。
后来,向荣初中毕业南下打工去了,英子几经周折成了一名小学英语老师。那些年,通讯并不发达,二人保持联系就靠写信,中途有三年时间,二人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联系过。奇怪的是,三年后的相见依然亲切如故。
再后来,二人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生活在两个不同的城市,平时也不打电话,不发短信,各自安好,但一旦有什么事,首先想到的都是彼此,而且这两人一旦凑一起,就没别人什么事了,那天聊的,不知饭滋味,不明今时何时。
所以,英子发现了罗庆出轨,第一个想到的是向荣。
向荣焦急地走出房间,看到沙发上熟睡的李鹏飞,她突然有了主意。她大声叫醒李鹏飞,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下,对李鹏飞说:“你快开车去半路接英子,我担心她,半夜三更的,路又不好走,心情又不好,太危险了。”
“好,我马上去,我叫个朋友一起,好帮英子开车。”说着,边打电话边走了。
李鹏飞走后,向荣打开电视机,眼睛木然地盯着屏幕,心里仍然七上八下的。她过一会儿,看一下手机,时间才过去几分钟,又过一会儿,又看一下手机,时间又过去了几分钟......
这期间,李鹏飞打过一个电话回来,说他们接到英子了,英子坐他的车,英子的车他朋友开。
向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柜子里拿出新床单,把另一间房的床单换了,又仔细把卫生打扫一遍。三点过七分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李鹏飞打来的:“我们已经到小区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