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贡乃韩胤在袁家读私塾的助教。”
韩遂记得当年去会稽时见过上虞孟尝,孟尝亲口提过乌伤县尚书杨乔七次上书桓帝启用孟尝,朝廷不理,杨乔竟以死诤谏,绝食而死。
韩遂又反复细看信报,多亏杨璇平叛,否则苍梧做为交州刺史朱儁平叛乌浒蛮的两个基地郡之一被贼所占必然后方不稳。
而庐江贼黄穰等与江夏蛮在江夏的叛乱尚未平叛,两股叛军一旦汇合,中原局势就遭糕了。
奇巧的是交州南海梁忠叛军、交州乌浒蛮、益州楯蛮叛、荆州江夏蛮、苍梧和桂阳贼前后二年内起事,很难让人相信是孤立事件和没有幕后鼓动。
会不会是某种前奏?好在苍梧和桂阳贼叛乱迅速平定,而交州乌浒蛮、益州楯蛮叛、荆州江夏蛮尚不知要持续多久才能平叛。
毕竟各路叛军十几万人,按十二万人算,合计三路南方叛军就有三十六万人。
汉军总兵力跟据这次大疫前的估算只有四十三万,对抗漠北鲜卑十五万人,司隶及周边直属州郡十一万人,黄河南方十七万。
如按此次大疫减员二成,总兵力只剩三十四万四千人,北部如依然保留十五万兵力,司隶及周边直属州郡十一万人也维持人数不减。
对付南方三路叛乱的汉军只有八万四千人,这部分汉军还要留守各州郡要地,显然不够用。
萧瑗入援益州估计至少要从司隶带一万精锐汉军。江夏叛乱可能一时都抽不出兵去平叛了,交州朱儁用很少的汉军在硬撑着。
加上道教、流民、大疫,韩遂一想到这些就无比忧虑。
韩遂觉得杨璇用石灰破敌和弓弩上车是个好战法,提笔写信给韩家并州贸易与事务总管韩翱和副总管宗古。
从并州玉石收益中拨出九十万钱到白波谷找郭太每年买进寒水石(石膏)、石灰石、粘土各一万斤,运回新地西镇,合并到十年装备中,堆放在方城里。
韩遂未向部曲推广弓弩手上车的战法,显然杨璇的零陵郡汉军没有训练有术的弓弩骑队,只能让步弓弩手站在车上射箭,又便于快速追击。
九月,韩理来报,钟羌四乡乡长任命韩家的人的申报提交给允吾县县长张缮。
张缮敲诈勒索每年私下给四千万钱,一个乡长一千万钱,否则宣布韩家违法擅自占有钟羌领地。张缮乃宦官中常侍张让族人。
经韩理几经还价,最后谈定每年八百万,一个乡长一年二百万钱。每年年底支付下年的钱。
韩遂非常愤怒,但又无可奈何,无人敢得罪宦官。如有得罪,轻则家族人士无法出仕和在军界任职,重则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年底,引弓门客东河南、东江夏和并州及幽州的边疆数郡引弓门客陆续又来信报透露多个惊人的消息:
八月,朝廷下令,囚罪未决者,可按罪轻重,上缴缣(双经双纬细密的绢布)赎罪。
九月司徒杨赐卸任司徒前的几天上奏圣上:
本年正月十日大赦后,太平道张角遭赦不悔,继续诳曜百姓,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骚扰,速成其患。
宜切敕刺史、二千石,简别流民,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党,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
上书后,正巧杨赐去位司徒归乡,奏章留中未办。
杨赐去职后,司徒掾刘陶与奉车都尉乐松、议郎袁贡联名上疏圣上:太平道张角之党羽,已多的不可胜数。
之前司徒杨赐请得诏书,切责州郡,护送流民回自己郡县,因杨赐不在位,未抓捕张角党羽。
虽然是遇上赦令,但彼等仍未解散。四方暗传,张角等人潜入京师,打听朝廷政事,禽兽为心,互相呼应。
州郡官吏害怕担责或招太平道报复,不想也不敢报告朝廷。只是汝告诉吾,吾告知尔,不肯公之于文字。
应该明确下诏,有捉拿到张角的,奖赏为国士。如有看到张角不捉拿的,与张角同罪。但朝廷依然未采纳。
四月庐江贼黄穰等与江夏蛮连结十余万人,攻没四县的叛乱,朝廷派扬州吴郡吴县人武陵太守陆康转任桂阳太守。
十月初,金城官场传来轰动消息,新任凉州刺史魏元丕向朝廷举荐人才,为金城已故太守殷华送葬辞去官职在家相当于服丧三年的边章受魏使君推荐,正式出任司隶弘农郡新安县县令。
新安县位于函谷关和黾池县之间,为洛阳和长安之间的道路要冲。人口达万户以上的县官称县令,人口不足万户的县官称县长。
金城籍官吏们顿时感到还有晋升的希望了,纷纷前往边家祝贺。边章接待二日后匆匆上任去了。韩遂等同郡童年一起长大的伙伴去送行。
十月,有彗星入狼星、弧星。二十八宿星中南方朱雀七宿之首井宿中最为醒目明亮的星称为狼星。
狼星代表入侵的异族,其明则边疆安,暗则边疆危。
弧星为九星弓箭,箭在弦上,弓已拉圆,箭头直指西北方向的狼星,名曰射天狼,以威慑狼星。
彗星人侵表明或不利于狼星,或不利于弧星。京城传言数月内边疆必出大事。
冬,鲜卑如往年一样又寇幽、并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