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倾城惊了一瞬，深深地看向首辅的眼眸，然后反应过来，迅速别开眼帘。

“怎么了？”首辅察觉到贺倾城情绪的不对劲，也躺在榻上，搂着她的腰，理了理她额边的碎发：“可是有谁惹你情绪不佳了？”

他的感觉真灵敏啊！

贺倾城像是被拆穿了心事一般，脸红了一阵，然后才看向他，摇了摇头。

首辅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心下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他们果然还是不够亲近……所以有些心里话，她都不愿对他说。

他尽量软下性子柔和着声音说：“倾城，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但是我想给你的，你也不要拒绝……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已经尽量小心翼翼照顾她的情绪，任着她自由和胡来，但是他不能忍受她有一丝一毫的拒绝他。

贺倾城同样感知到了首辅情绪的变化，刚才他抓着她，那么用力，像是要失去了似的……贺倾城想了想，就说：“我刚才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很不愉快，你也想听吗？”

“嗯。”他点了点头：“你说。”

贺倾城开口：“你那么聪明，应该也都猜到了吧？你知道我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也很爱面子，我和陆墨之一起认识那么久，那个时候我喜欢他，就义无反顾的去跟上他的步伐，追求他。虽然你也看到了我撞的头破血流，我不想承认我已经完全不喜欢他了，因为这样会让我觉得之前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错误的，一切付出都没有了意义。现在我有了你，陆墨之也终于有了五姐，我觉得我可以放下了……但是，你知道吗？我心里隐隐总觉得害怕。怕抓不住了失去，又怕抓的太紧。”

首辅低头去看她。

她的眼睛干净漂亮像是挂在遥远天边的一颗繁星，扑闪扑闪的，眼眸里有透亮的光，也有他。

她看起来对他很信任，也看起来有那么一些不知所措，前路迷茫。

首辅就用唇贴上了她的额头。：“你不用害怕的。”有我在身边，你永远都不需要觉得害怕。

贺倾城没说话。

卫妍那时说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她想靠近首辅的时候，尖刻的声音就会跳出来狠狠地提醒她，刺激她的耳膜。可是她又觉得首辅的怀抱非常温暖，静静靠在他的怀里就像找到了港湾，她生出一种他永远都不会骗她的奇妙感觉，又毫无保留的贴近了他。

那个外室的事……应该不是真的。

更没有什么庶子……

她轻轻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松了一口气，看着首辅的眼睛也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