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胡允德说自己确实累了,准备休息一下午,让吴夺自己安排吧。
吴夺也不想动了,但回了酒店房间也睡不着,歪在床上一边盘核桃,一边随意看着电视节目。
过了不到半个点儿,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来显,竟是华夏文物报东山省记者站的那个房卫国打来的。
“吴老弟,方便说话么?”
“房老师,方便,酒店房间里呢。”
“叫什么老师啊?愿意就叫声哥,不愿意就直接叫名字。”房卫国笑道,“下午忙不忙?”
“忙倒是不忙,就是有点儿累,在房间休息呢。”
“我有件东西想让你帮忙看一看,也有点儿事想咨询一下你,你看去你房间可以吗?”
“房哥啊,你到底是来出差的,还是来收古玩的?怎么这么快又有东西入手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没事儿,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吴夺想了想,“这样吧,你到我住的酒店大堂,有个咖啡厅,咱们那里谈行不行?”
吴夺主要是考虑到和胡允德住对门,没有征询他的意思,还是避开点儿为好。
“也行,那我这出发。”
吴夺把酒店地址告诉了房卫国,便挂了电话。
两人在咖啡厅见了面,选了个位于角落的僻静座位。吴夺并不喜欢喝咖啡,跟着房卫国要了一杯蓝山。
房卫国此时的穿着完全变了个风格,穿了件蓝色冲锋衣,戴了个棒球帽,在咖啡厅也没把帽子摘了。
喝了两口咖啡,瞅了瞅左右,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纸盒,就是平时快递用的那种。
打开纸盒,里面是泡沫袋。
泡沫袋里包裹的,是一只碗。
这碗和吴夺买的同安窑青釉碗的形制差不多,类似斗笠碗;不过,颜色不同,而且小得多。
碗是黑色的,口径肯定到不了十厘米,高度只在六七厘米。
这个大小和釉色,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只茶盏。
“不会是建盏吧?”吴夺看着房卫国手上的东西,顺口问了一句。建窑出黑釉茶盏,而且窑口所在地和鹭岛同在闽省。
“不是,因为你没看到碗心,你再看。”房卫国把东西放到了桌上。
吴夺接着拿起,细看起来。
这只盏,除圈足外通体黑釉,但碗心却多出一片树叶纹饰,暗黄色,很生动。
“原来是吉州窑木叶盏。”吴夺点点头。
吉州窑在宋代是南方的四大民窑之一;另外三个是龙泉窑、建窑、饶州窑。
“对,现在的关键是断代,能不能到宋?”房卫国接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