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目光在小傅乔身上落下,片刻后他略微点点头,心下觉得这小女孩资质倒是极为不错。余下的孩童虽较为普通,但收入仗剑峰也未尝不可。
授剑先生相对于教书先生的谈定,他则是双眼直直的看着那墨衣男子。生怕那男子突然就摇头对他们说道,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好在最后那位仗剑峰的长老点头了,不然被剩下的孩童就麻烦了。毕竟不会有哪个宗派,会为了一个被挑剩下的孩童,特意来一趟孕林山。
墨衣男子转过头,对他身后的两位先生说道:“在下还得去别处走一趟,待在下的事情办完后,便过来将他们带回去。”
“江长老可否给个期限?”授剑先生说着又补充道:“扶苏院的情况想来江长老也是清楚的。”
那身着墨衣的江长老点头说道:“先生放心,不会太久,最多三四个月,在下便会过来将人接走。”
授剑先生闻言,便彻底的将悬着的心给放下来了。待江长老离开时,授剑先生还亲自将他送出山门外。
教书先生则让孩童们练剑去了。
小傅乔依然来到老梅树下练剑。近些日子来,她已经能看到第十剑式的剑气残影了。虽然第九式后,她所挥出去的剑式很不顺畅,但她觉得最后一式,她很快便能悟出来了。
这数月以来,小傅乔很少回小院休息了。她一直在此处练剑,累了困了就靠着老梅树睡会,饿了就去灶房拿吃食。
很多时候,她都是拿了许多食物过来。每每吃到最后,包子馒头都是硬邦邦的。还有那支竹笛,她已经能吹出一支勉强能听的小调子了,可惜小知禾没能听到。
且两位先生好像都很忙,早已无暇顾及底下的孩童如何了。学堂也早就不教孩童学识了,小傅乔私下曾找教书先生问过,为何扶苏院要这么赶着将他们送走。教书先生苦笑而不语,只是摸摸她的头让她修炼时也注意休息。
先生不说,她自是不会知道的。只怪自己还是个孩子,帮不了先生的忙。而她也渐渐习惯了,小知禾不在的日子。虽然她很想念小知禾,不过她心里也知道在扶伤药楼的小知禾,肯定也是会想念她的。
一个月后,小傅乔悟出了最后一式,十悟剑法的第一重被她练通了。练通一重后的剑式,已经隐含了些许凌厉的剑气,木剑的剑尖远远的对着梅枝划过时,梅枝上的藕色花瓣便纷飞而落下。
老梅树下的女孩挥舞着木剑,飘落在地的花瓣被剑气带起后又四处散落。小女孩似乎很喜欢花瓣在她身边飘落的样子,她一次次的将木剑在地面上飞快的划过,于是地上的花瓣再度被剑气带起。
如此重复多次后,小女孩找到了诀窍。每每花瓣还未飘落在地时,她便旋转着身体飞快的再次用剑尖,把落至半空的花瓣挥扬起来。有时候那一片片花瓣,好长时间都没有再度飘落在地。而这一重所有的剑式,也被小女孩越用越顺手了。
教书先生是最早发现,小傅乔将十悟剑法练通第一重的人。那日他对小傅乔说道:“再过一两月,江长老便过来接你们了,这十悟剑法你也不必再深练下去了。仗剑峰高阶的剑法剑诀有许多,到时等你到了仗剑峰,再挑套喜欢的剑法练吧。”
小傅乔紧握着手里的木剑,她眼神清亮的对教书先生说道:“想必先生们,都是希望我们能将十悟剑法练下去的吧,可现在为什么要叫我放弃呢?”
教书先生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有很多孩童跟你一样,他们资质不错于修剑也甚是勤勉,可最后他们都后悔了。”教书先生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他们修炼不了别的剑诀,就改修其它的音律或符阵,但因他们都把最开始的数十年甚至百年的时间,都用来练十悟剑了。后面修炼的音律符阵,早就落后同龄人太多了。”教书先生说完后静静的看着小傅乔一会,才又说道:“十悟剑极为难练。你可得想好了。”
“先生,弟子早就决定好了。这十悟剑法弟子会坚持练下去的。”
教书先生见她眼神坚定,既欣慰又担忧,最后他长叹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练吧。”
小傅乔握着木剑,又回到老梅树下练剑了。片片藕色的花瓣像蝴蝶一般,被她的剑气引着上下左右飞动。
很快就到了江长老约定的时间了。而小傅乔在花瓣飞舞间,极快的悟出了十悟剑法二重的第一式。
她那剑式一挥出来,剑尖的剑气便消失了。正飞舞着的花瓣,像没有了生命一般纷纷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