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周围有狼粪。那个人可能就是遇见狼了。大家小心点附近。”杰克提醒大伙。
“要是我们找到金子也像他一样回不去就倒八辈霉喽!”大利打趣地说。
“不会的。我们挖到金子后就一路往西,到大都市把金子换成钱,再租一条船从海上回家。”杰克说。
“到那时,我们是不是可以抱着漂亮女人,喝着酒,吃着肉,风风光光地回去!”大吉大利兄弟俩大笑不止。
“好了!有道不赚亡者财,把那袋子放回去,我们走了。”
“哦!”大利嘴上答应着,趁杰克不注意,抓了一把金砂塞进自己口袋中。
但他们很快就知道,这片荒野上的亡魂大多在肉体还健全时,精神早已经死于无边广阔的压迫。葬身狼腹,反倒成为解脱。
“难道我们都要死在这吗?”大吉把杰克狠狠地按在地上质问。
“也许我们可以等哪天太阳出来,再判断一下方向。”
“等?等!我们等得起吗?带的干粮最多吃四天,四周能吃的东西根本看不见!这天气!你什么时侯看它出过太阳!等?我们拿什么等!”
杰克一言不发——这些他都知道。大吉也不再争吵,放开了杰克。四人围着火堆,想着各自的事。
天空中的那团乌云是那么巨大,一直覆盖到肉眼看不见的地方。这片荒野是那么广阔,一直延伸到连那团乌云都看不见的地方。广阔之下,什么都是渺小。杰克四人因为这场意外,意志变得薄弱,人类恐惧广阔的本能在心中滋长。荒野趁虚而入,重复屡试不爽的伎俩。
漫长的黑夜变成漫长的刑罚。大吉睡着了,依然在梦中对杰克辱骂。兰花在帐篷中低声抽泣,是梦见了逝去的父亲,还是对前途感到无助的绝望。杰克一夜末眠,仰望正在嘲笑他的天空,企盼记忆中的星光。那一夜,他徒增了两鬓的白发。
冷风从遥远的地方带来一声狼嗥,带来东边天空的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