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我与她是失散多年的姊妹,在这后宫中相遇重逢,一起携手并进母仪天下?
这个荒诞的想法立刻被我打消。且不论我爹是将军,她爹是丞相。光说说我两这外貌,天差地别。一个婉约娇媚派,一个豪放随性派。怎么看,都能算作一家人。
我从不相信有人会莫名其妙的对一个人好。殷勤的背后很有可能是逮捕的网兜,稍不注意,便被馋食的一干二净,更何况是居于后宫之首而屹立不倒的皇后。
她不知我心中所想,看我许久未说话,关怀问:“妹妹这是怎么了?若头疼,可要好好的说。”
我搪塞的再笑笑,做作很困般,打了个哈欠,“姐姐,我还有些困…”
话还未完,她吹灭了烛火,一时室内只余月光倾泻的清辉,溢满了温柔。
她说:“妹妹快些睡吧,好好养身子,等一夜过去再醒来。
我点了点头,重新窝回被褥里,看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出了门,磕磕绊绊好像撞到了不少的物体,不过她始终没叫痛一声,应是无甚大碍。
等碰门声响后,我才放心合眼,不过睡中一直不踏实,总感觉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想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我现在睡的寝殿是谁的?我怎么都昏了几天了?还有我的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她说命悬一线,肯定很严重,我这多灾多难的后宫生涯啊。
等一觉再醒,见的人终于是巧儿。她一手执勺,一手端碗,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搅拌碗中药水。看我醒来疼的龇牙咧嘴,竟还是一如平时的冷漠无表情,只道一句,“娘娘感觉怎样?正好,这药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喝了。”
我摸了摸脑袋,触手的全是绷带的磨砂感,昨晚没注意,今早方觉头壳疼,哪儿都疼,哪儿都不舒服,叫痛吆喝着,“巧儿,快扶本宫起来,头重死了。”
这时从外突然又挤了个脑袋进来,辛来傻咧咧又兴奋的笑道,“娘娘,娘娘你终于醒了!”
多么感人肺腑的场面,当我奴仆没几天,就有了这种将我全心全意关怀的心,我很是感动。辛来继续兴奋,“娘娘您醒来!那皇后娘娘再也不用衣带不解,废寝忘食的照顾您了。您不知道,这几天,皇后娘娘有多操劳,一边为憬妃向陛下求饶,一边天天照顾你。简直是,忙的焦头烂额。还好天恤皇后娘娘,让娘娘您早些醒来,分担压力了。”
我的感动没了。我开始反思,我为什么会为辛来所感动。
这完全就是个成精的乌龟,铁憨憨啊。
我咳嗽两声,意欲打断他对皇后吹捧的滔滔不绝,辛来心无旁骛,“皇后娘娘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人,娘娘您不知道,她照顾您时,有多体贴入微。”
还说个没完没了,我开口准备苛令他闭嘴。刚一张嘴,巧儿舀完一勺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灌进我的嘴里,我一愣,咕咚一咽,苦的发麻啊这药。迫的我五官都快皱在一起。
赶忙想吃点蜜饯压下这苦意。
巧儿像早有准备般拿出蜜饯,要喂我。
我求之不得,再次张嘴。又是一勺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