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送我去第二人民医院。”
酒鬼离开婺园,走了很长一段距离,在街边犹豫了很久,还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车门关上,车外所有嘈杂的声音都跟着减小了不少。
酒鬼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那掠过的风景,有些出神。
他来京城八年了,对这个地方,却还是陌生得很,还有很多地方连去都没去过。
唯一熟络的,应该就是那几家酒吧了。
就连街道,也只认识几条回公寓和去婺园的。
这八年,他好像过得确实有些……太过浑浑噩噩了。
他有时候在想,他这么一个除了喝酒外什么也不会,连个正经工作,甚至连自己都不会照顾的人,青衣眼光这么好,什么场面没见过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只怕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比他靠谱得多。
越靠近医院,酒鬼的心情就跟着忐忑了起来,甚至开始胡思乱想。
“到了。”
车子停下,出租车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酒鬼侧头,看向车窗外那络绎不绝的医院,那时不时出现的白大褂,让酒鬼打心底里排斥。
是的,他也是个医生,可是他却排斥。
因为现在的他,也是个病人
酒鬼付了钱,下了车,在医院门口站了很久,迟迟不愿进去。
从小跟在师傅身边,他看了太多的生死离别,看到了太多人在得知自己情况时那绝望,甚至崩溃大哭的样子。
也许真的是看多了,所以没什么感觉了,也许是活得太累,早看淡了生死。
但此刻站在医院门口,面对自己还未知的情况,他却怕了。
满脑子想的都是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