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聂正便知要糟,他忙道:“皇上!臣有本奏。”
米柱却道:“己经拿出谕旨,这杜大人视如不见,说是中旨,不是圣旨,除非聂大人有令,否则绝不交人。”他对聂正道:“聂大人,您教导得好呀!大理寺上下,只知有聂大人,不知有皇上,盖上皇帝之宝的谕旨,不及您二指来宽的条子。”
聂正道:“您不要血口喷人。”
王安插口道:“聂大人!可有此事?”
这个聂正道:“绝无此事,这是污蔑,我们大理寺从来没有说过不交人,但是这米千户,却跑来大理寺,殴打朝廷命官,还劫走了杜少卿,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米柱道:“两个目无君上的狂妄之徒,打了就打了,这有什么问题?”
聂正怒道:“你胡说八道。”
米柱道:“现场有二百多人,可以叫人来对质,当时下官己拿出这个谕旨,但是这个杜思南却视谕旨如无物,二百多张嘴,分开审讯,应该会有一个正确的结果,聂大人,要不要让人去?”
这个聂正顿时语塞,糟了,忘记了让人统一口供了。
王安观颜察色,顿时阴沉着脸,说道:“杜思南的事,不用再提了,既然杜某视谕旨如无物,现在出了事,又何必找皇上呢?有聂大人在,有什么事摆不平的。”
这个王安这么夹枪夹棒的抢白,这个聂正及四大阁臣脸色变了。
朱由校则道:“朕以前只是听说皇权不下县,这大错特错耳,原来是皇权不出皇宫,大臣们都是诤臣,只有皇上才是昏君。”他这句话说得极重,他们诚惶诚恐,但是这个朱由校还没有说完,他说道:“米卿,你也太急燥了。”
米柱道:“没有办法不急呀!这个杨镐误国误民,举国喊杀,但这大理寺,却是上负圣意,下负民望,对于杨镐,优渥之极,杨镐坐牢有多么的快活,他可以住在干净整洁的牢房,可以读书抚琴,接见来客,还有妾侍相伴,红袖添香,所谓的堂审,也是让他身便便装,接受提问,臣的掌班官曰:“这是坐牢吗?这是当祖宗,”臣前来提审,他们又百般抯挠,其目的动机和何,令入怀疑?”
聂正道:“米千户,不要信口开河,大理寺是在按朝廷规矩办事,没有任何的目的和动机。”
米柱道:“大理寺的目的和动机吗,并不好说,但包庇奸臣,却是不争的事实,他让十万将士死在了沈阳之北,自己都在这里逍遥快活,这大理寺有失职之嫌。”
这杨镐的罪名,是政治问题,必须天子和阁臣的意见一致,才可以办案,并不是大理寺不会审,而是不能审。
聂正道:“米千户不要血口喷人,大理寺在审这个杨镐,没有任何的包庇和优渥,只是这案,干糸极大,涉案人员极多,要提审的证人,要找的证据极多,所以进展才会这么慢。”
“杨镐认罪了!”米柱说道。
“什么?”所有的人都感到震惊,连皇帝朱由校都不例外。
这个米柱道:“东厂上下,连夜审讯,在铁证如山面前,这个杨镐无从抵赖,都察院弹劾的二十四大罪,全部招认,这是状词,请皇上过目。”
这个王安大悦,忙将状词取过来,呈给皇帝,这个朱由校一看,苍白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
聂正一震,说道:“这不可能!”杨镐这一伙人,有靠山,有人脉,为人又刁钻狡猾,怎么会轻易的认罪呢?除非开大刑了,屈打成招,他说道:“这是严刑迫供的结果吧?”
米柱道:“东厂不是大理寺,不会把一个国贼,待以上宾之礼,这个杨镐,以为有多硬的骨头,一顿夹棍,这就全招了,大理寺却审了这么久,也定不了罪,不得不让人怀疑你大理寺与杨镐的关系。”
这个聂正是说不出话来了。
米柱说道:“大人指责下官严刑迫供吗?下官领罪,请皇上责罚?”
朱由校却道:“请问聂大人,大理寺为什么审了一年半,半点结果都没有?还让杨镐享受如此优渥的待遇?”
这个聂正无词以对了,如果是以前,大可以彻词诡辩一番,但是现在,没有得诡辩的,为什么呢?因为东厂审完了,杨镐认罪了,这杨镐自己认罪不打紧,却把他们害惨了,这一切显得他们与杨镐有暖味,相互勾结,相互包庇,在结果面前,他的诡辩,这是如此的弱智。
王安道:“聂大人,皇上在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