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齐齐一哆嗦,却没有挪步。
肖二爷身上动作不停,一双失了理智的眼睛去直勾勾的盯住年仅九岁的肖香儿,嘴角一勾,挂一起一个阴森的笑来。
肖二夫人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猛地从地上扑过来,一把抱住肖二爷的腰,对着女儿大喊:“走!”
肖淼儿先回过神来,一把拉住妹妹猛地回头往门外蹿去。
离秋云堂不远有个小院子,叫秋意楼,肖双双住在这里。
此刻,一向安静的闺房里传出来支支吾吾嗯嗯啊啊的声音,间或有什么重物或者瓷器被摔到地上,发出闷响声,或者碎裂声。
肖双双的双手双脚都被捆住,最里也塞了好几条帕子,堵的严实
她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扬,上下翻腾,扭曲,挣扎。
她双目赤红,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几个人,眸子里尽是怨恨、愤怒和杀意。
她的脸色发着不正常的潮红,脸上的疹子也比之前更红,那些破口处正往外渗着血水,额头脖子等凡是裸露的肌肤具是汗哒哒的。
“娘,您看,双双这是怎么了?我就这一个女儿……”
肖大爷站在肖老夫人身旁,忧虑的望着自己女儿。
肖大夫人坐在肖老夫人身边,靠着丫头,勉强撑着不让身子倒下去。
听到丈夫的话,一双细长的眸子不由上挑,眼风凌厉的扫了丈夫一眼。
肖老夫人拍了拍大儿媳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看着像是服用了五石散,只是又与五石散有些不一样。”
“五石散?”
肖大爷不由轻轻跟着念了一遍,“这药不是早在很多年前就被全部清毁了?”
毁了?
呵呵,善用毒的人家,哪家不备着点禁药,她们肖家不也有吗。
肖老夫人没说话,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儿子,眼里难掩恨铁不成钢的鄙夷。
“来,说一说,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一开口,肖双双的贴身丫头便被绑着押了上来
双眼通红,双颊红肿,身上也满是脚印尘土,想来已经挨了不少打。
“那日二夫人叫小姐亲自去秋云堂找卫大夫看诊,小姐说,不就是咱家请来给人看病的一个破郎中,还要本小姐去将就他,耍什么破架子?正好二少爷在,二少爷说,就是京城的达官贵人请卫大夫去看病也是供着哄着,这人乖张的很,从不为了银子给人看病。小姐说,装什么清高?不为银子,还能为了什么……”
小丫头声音微微颤抖,却仍强撑着,尽量一字一句的说清楚在场每一个人的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一句话。
“后来,小姐到了秋云堂,二夫人说,双双啊,你也太没有忍耐性了,就一晚上就抓破了,这么大的姑娘了,破了相,怎么找好人家?小姐说,二婶您管好自家两个姑娘就得了,我的事,有祖母有亲娘,还用不着您操心。小姐对卫大夫行了福礼,说,听闻卫大夫医术高超,享誉京城,特来求您救救小女子,小女子的脸痒的人家一晚上都没睡好……”
小丫头只鹦鹉学舌,说了每句话,却不敢学主子的语气,只是听到这里,众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蝉,不自觉套上肖双双的语气——狠厉起来就像个母老虎,撒起娇来,就像是个青楼女子。
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的听完。
老太太久久没说话。
“肖家三个姑娘都得了疹子,却独独只治了一个……真是祸从口出啊!”
“娘,您的意思是卫大夫是为芽芽出头?”
肖大爷、肖大夫人也都听明白了关窍。
肖大夫人冷哼一声,“卫大夫也是见多识广的,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值得——”
话头一止,转脸看着身后战战兢兢的丫头,“去叫武儿来。”
“难道卫大夫和芽芽有什么瓜葛?芽芽这丫头现在看来,又黑又土,倒是不知道如何能吸引了卫大夫青睐?”
从男人的眼光来看,芽芽眼小脸黑,身材瘪瘪的,实在看不出什么吸引力。
肖大夫人哼了一声,“有人爱媚色,有人爱娈童,有人——爱**,这有什么好不能理解的?”
肖大爷呼吸不由一滞,低下头没说话。
肖老夫人不满的看了一眼大儿媳,“你身子不好,就少管点事吧!你伺候不了他,还不能让别人伺候伺候他了?”
“我,我哪里是——”
肖大夫人气息有些不稳,想争辩,却又在婆母的注视下住了口。
“这么多年,老二房里断断续续添了多少人?他房里呢?没有一个姨娘、通房,也没往家里领什么烟花柳巷出来的不三不四的,给足了你脸面,男人,偶尔贪个新鲜,你就知足吧。”
肖老夫人再度开口,语气已经带了淡淡的不悦。
“若是他早些年便风流一些,我也不至于只有两个孙子了。”
肖大夫人低下头,轻声认错,“是,娘,我错了。”
眼波流转,恨意绵绵。
肖武很快便来了,看到妹妹的样子吓了一跳。
“妹妹,这是怎么了?”
“你先不要问你妹妹,祖母问你,你是不是喜欢芽芽?”
肖老夫人的问话叫肖大夫人微微侧目瞟了她一眼。
小时候,肖武喜欢芽芽还说的过去,长的好看,比肖家几位姑娘都长的好看,如今,又黑又土,有什么好喜欢的。
肖武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不敢轻易作答,只道:“那是多小的时候的事了,祖母为何这样问啊?”
肖老夫人定定的看了看孙子,“那我问你的芽芽的事,你如实说。”
肖武点点头,“那自然会如实说啊。”
“卫大夫和芽芽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