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你，丫头，我喜欢你，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夙夜强调道。

毕竟现如今有两个心上人存在，这两个心上人本质上是同一人，但是确确实实又是以两个完全不同的形态存在的，他这措辞方面，便必须得谨慎一些了。

瞧他这副慎重的模样，重阑不由自主的便伸手去碰了碰他浓密的眉毛，偏了偏头，“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成全她，让她开心幸福吗？可你杀了青阑，尊主心很痛很苦，甚至不想活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

他供认不讳，可重阑却觉得并没有这么的简单。

“尊主身上藏了一方瞬息镜，她把青阑帝君的一丝气息当做魂魄养在里面，我记得青阑帝君是凡人飞升上神的，现在还留有他的魂魄，按理说，将他的魂魄投入十亿世界，兴许还能有机会给他造一个轮回生机，再世为人，你把瞬息镜藏哪儿了？”

夙夜怔了怔，随即伸手在空中虚虚抓了一下，便握住了一面雕花铜镜，递给了重阑。

“这只是一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镜子，上头一丝灵力都没有……”

重阑小声说着，她抚摸着铜镜，回忆着梦境里看到的那枚最后缩小的镜子，一点一点的核对上面的纹路，一模一样。

她虽是凡人肉身，却到底出身不同，所以能感知到一些灵力的存在，但这枚镜子，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死物。

她又将视线慢慢的移到夙夜的身上，注视着他微微有些泛白的嘴唇，和消瘦了不少的面颊，她倾身凑近，摸着他有些凹陷的脸颊，问，“青阑帝君救不回来了吗？”

“是，任何一个神或许都能有一线生机，但是他没有，谁也复活不了他。”

他的表情有些痛苦，也有些……莫名，重阑在这莫名中，读出了一丝“不后悔”。

“夙夜，你究竟是谁？”

她知道，他是崇阿宫的主人，是龙神族的王，是被万神众族都要尊称一声神主的远古神族，她问的不是这些。

大抵是心有灵犀，他从她的眼眸之中，读出了她问的究竟是什么。

夙夜牵过那只摩挲着他面颊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手中，然后说道，“我就是青阑。”

重阑并不惊讶他的回答，是了，只能是这样了，只有他是青阑，才能解释为什么他对毋渊神女有着那样浓重而悲烈的爱，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为了这爱愿意付出至此，陪伴一个凡人游走尘世，在陪伴之前甚至做了更多，那些莫名其妙送来的珍宝，她根本没有办法拿到的奇异。

她也不急着开口说什么，耐心的听他继续说下去，她能感受到一直以来，他都有着说不出的思念与爱意，这份感情从前的她不能懂，所以他不敢说，现在的她都懂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