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宜出行。
今日天清气朗,大日高悬。
京城外,一处山脉,渺无人烟,唯有一个小村子带着活人生气。这便是守陵军,如今已经只剩老弱病残。
朱玄遥遥观望山脉,地脉穿行运转不息,大地之气升腾。
“师弟,大沧在南方以水路起家,怎么皇陵放到京城来了?也不符水德之道。”
沈卓已经习惯他这位师兄毫无常识的表现了,随口回道:“大沧立国便将水德转为土德,祖陵一并迁移,不过还在南方。皇陵则立于京城外此山中。故而大沧并非沧水黑龙,而是苍土黄龙。”
“原来如此,难怪把海上本事丢了个一干二净,重蹈覆辙。”
沈卓回头莫名看了朱玄一眼,重蹈覆辙指的是什么?师兄经常不清楚常识,又总会说些奇怪的话。说道:
“我神州自古以来都重大陆不重海洋,非大沧朝之罪。”
朱玄点了点头:“要说大沧当年也算勉力前行,改革变法,虽然失败又能退位让贤,还政于民,也算不错了!”
沈卓却不这么看,他慎重的对着朱玄说道:“师兄绝不可这么认为!皇朝自有皇朝的使命,大沧享国三百余年,受万民供养,如今危难之际,怎可随意退位!”
朱玄有些不解:“大沧腐朽,却不能退位吗?”
沈卓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不能,皇朝行开辟之事,方得天下;自然也要承破灭之责,继往开来。”
这是什么道理?
朱玄思索中,二人来到皇陵之外,与于德寿汇合。
于德寿带着成和,守陵之人早已回去休息,根本不知道这里的事情。
“玄坤真人,老道已经安排妥当,一切都已完备!”
朱玄只好点了点头,看了眼沈卓,还是开口问道:“接下来之事,如何?”
于德寿自得一笑,回道:“老道已经取了沈沧镇压之宝,五灵宗厚土一脉秘宝想必应当在沈家小兄弟身上,有此二宝,小兄弟又成法师,万无一失也!”
说着,取出一方印,看着像是玉玺的形状,交给沈卓,沈卓默默接过。
于德寿见沈卓接过,眼光闪过,拍手赞叹:“成了!”
朱玄看了两眼,便知并非玉玺,或者说,并非皇帝正印使用的那方玉玺。如今似乎变成他和成和道人不清楚状况了,反而于德寿和沈卓各自心里明白。
默默感应天地,观望沈卓,只见一道龙气没入沈卓头顶,化作一方印玺,令人只觉贵不可言。厚土印受此激发,玄黄之气喷涌而出,与龙气交缠。看着相似,却又泾渭分明。
“前辈,时机已成,咱们不若往高处一观全貌!”
于德寿捋着胡子无比满足,当年不敢参与那事,如今却成了收尾的奠基之人。多亏了玄坤真人,才有这等机会。
朱玄却不太放心,沉默片刻,又往皇陵仔细观望,忽然说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