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他此刻身边护卫不多,正好行事!”
稷下学子们快步追来,赵和停住脚步,这一次就算是萧由拉他,也无法拉动了。
赵和看了萧由一眼:“萧大夫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么?”
萧由又是苦笑:“记得,真要如此么?”
“我若是步步退让之人,早在咸阳城中莽山贼入丰裕坊的时候,我就退让了。”赵和咧开嘴一笑。
笑虽是笑容,萧由却体会到森冷之意。
知道赵和的意思,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赵和为摆脱那伙采生折割的恶人而纵火,在混乱之中,萧由却仍然将人记得清清楚楚,把那几个恶人都一一点出来。
“缩在人群之中,那个两道眉一高一低者是认出你之人,叫得最凶的,是人群左后方那个嘴有些斜者,还有一个有些可疑,就是那个正在拾碎石者。”萧由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开:“打架的事情,我可不擅长,你自己解决吧。”
赵和就没见他与人动手过。
此时赵和身边,只有樊令一个算是从咸阳带出的护卫,另外几人,都是靡宝家中的剑客,靡宝站在赵和面前,伸出胖胖的手:“主公先走,此间之事,交给我了!”
“哦?”
靡宝一脸悲愤:“令主公身陷此险境,是靡某之过错,我……”
他话声还没有落,就发觉赵和迈步,轻快地从他身边绕了过去。靡宝睁圆眼睛:“错了,主公,往这边跑!”
赵和绕过他,却不是逃走,而是冲着那群气势汹汹的稷下学子而去。
铮!
他一边走,一边拔出了腰间的剑。
自从咸阳之变后,赵和身边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剑,因为他知道,有的时候他能依靠的,恐怕也只有手中之剑。
寒光闪动的剑出鞘之后,那些稷下学子追赶之势一滞。
但旋即,那个歪嘴的学子又在人群叫叫道:“休要害怕,他才区区数人,就算有剑,又有怎么样,难道还敢杀人不成?而且我们身上,不也有剑么?”
他说着说着,发现赵和的目光盯在自己的脸上,便又往人群中躲了躲。
赵和仍然是大步向前,嘴里喊道:“樊令!”
樊令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一只手拿着根不知何处捡来的门闩,另一只手里则是不知何时拆下的门板。听他呼唤,瓮声应道:“在此!”
“为我开道!”赵和怒吼。
樊令脚下加速,小跑迅速变成狂奔,整个人如同野猪一般,狠狠撞入了那些稷下学子中。
如同那歪嘴之人所言,这些稷下学子,不少人都腰间佩剑,此刻也纷纷拔剑相向。但是樊令举着大门板,仿佛是举着一块巨盾,轰然扫过,将稷下学子纷纷赶开。
有人用剑去劈他,可是剑短门板长,根本无法近身,反倒是被门板扫中,在地上连滚带爬。
原本稷下学子们追赶的阵型顿时被樊令冲出了一道缺口,那些学子注意力不由自主转到了樊令身上,而在此时,樊令身后,大步走的赵和不知何是也变成了狂奔冲锋!
长剑挥起,剑身拍在一名挡在赵和面前的稷下学子脖子上,那学子以为自己被剑劈中,惨叫翻倒,在他之后,那歪嘴的学子彻底曝露于赵和面前。
“你要做什么,你想干什么,我们这么多人……”
歪嘴学子连连后退,赵和步步紧逼,他与赵和目光相对,从赵和眼中看到了死亡的漆黑!
“啊,杀人,杀人了!”歪嘴学子狂叫起来。
旁边的学子们有想要来助他的,但樊令护住了赵和身侧,凡有敢接近者,都被他用门板扫翻,一时之间,为赵和争取到一个独自面对那歪嘴学子的机会。
“剑,你有剑!”无法及时救援的稷下学子,情急之下大叫。
那歪嘴学子才恍然,忙去拔腰间之剑!